恿过杜若的爹娘来找杜若,可甄青殷预判了甄青云的预判,先一步借晁国公府的势,让二表哥宋驰威吓了杜若爹娘一番。
杜若爹娘两厢一比较,晁国公府的公子爷自然比甄家的小公子更有权势,顿时缩起脑袋当鹌鹑。
杜若得以安生地待在甄青殷身边。
巳时初,甄青殷和孟如兰出门做客。
荣嬷嬷相随,硬是挤进主子的马车厢,一双挖掘奸情的利眼时不时打量甄青殷。
甄青殷让杜若和孟如兰的丫鬟下车,去后面的马车上。
然后,不跟荣嬷嬷客气,理所当然指挥荣嬷嬷伺候她们俩,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没事干了,甄青殷又叫杜若买一包糖炒栗子,吩咐荣嬷嬷剥栗子。
荣嬷嬷多年没干过小丫鬟的活计,虽活计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孟如兰才当上主子没俩月,不懂这些,见平日自己得小心讨好的荣嬷嬷,像个普通丫鬟似的老老实实听吩咐干活,心底不免轻视了她几分。
她扒着车窗,目光四处游荡,状似无意地问:“大表姐,你可知最近京城最火的八卦?”
甄青殷微笑摇头:“我出门少,朋友少,不知呢。表妹常伴老太太身侧,老太太见多识广,可有听到什么趣闻?”
孟如兰精神一振,眼睛发光,兴致勃勃道:“这几日二表叔和老太太说的最多的,是太子修路的事!表姐知道吗?太子殿下心疼百姓出行不便,也为使南北东西货物流通,在朝堂上提出修路,户部的大人们说国库银子不够,太子说他有,愿意出借给国库,不要一分利息。
听说好多大人们弹劾太子,追问他的银子是从何处而来。唉,二表叔说,太子殿下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紧紧盯着甄青殷的表情。
甄青殷淡淡一笑:“竟有此事。”
孟如兰有些失望:“表姐为什么不惊讶?”
“太子喜欢修路,这是老黄历了,大概从三年前,年年元宵之后开朝,太子总会提一提,户部则每年都以预算不足推拒,修路的事不了了之。我也是听二叔说的。”
孟如兰尴尬。
她爹有个官,但很小,祖荫的武官,连皇宫的大门都没进过,更别说上朝,自然不知朝堂事。
甄青殷的爹官更小,但她有个当大官的二叔……
孟如兰心里酸溜溜的,一派天真地问:“那大表姐,你觉得太子殿下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老太太说,他杀了许多贪官,难道是抄家抄来的吗?”
荣嬷嬷吓得手抖,凌厉地瞪着口无遮拦的孟如兰:“表姑娘莫不是糊涂了,这等掉脑袋的话岂能乱说?贪官抄家之后,银子充进国库,怎会落入太子殿下的私库?”
孟如兰吓得脸发白,被训得丢了面子,后半途蔫了,再不敢乱开口。
甄青殷安然自在地吃栗子。
马车到达京兆府尹的府邸时,荣嬷嬷的手指头抽抽的疼。
甄世俭曾在京兆府任职,因有个当礼部侍郎的好弟弟,今儿京兆府尹的老母亲过寿,便也给甄家送了帖子。
甄青殷独自来赴宴。
除了迎客的女管事多看她两眼,旁人皆不认得她,小娘子们只和认识的在一处玩耍,无人理会甄青殷。
甄青殷泰然自若,只当自己凑份子来吃席的,找个角落猫着。
孟如兰生怕甄青殷撇下她,独自跑去见太子,全程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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