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疼痛。
他推开冯有喜的手,声音嘶哑:“备水,孤要沐浴。”
“可是殿下,您染了伤寒,沐浴要见风……”
太子蹙眉,威仪自现:“去备水!”
总感觉怀里有冷梅的香气,缠缠绕绕的,搅得他脑仁突突的疼。
她都喜欢卫颐了,还把味道留在他身上做什么?
冯有喜没法子,急忙喊人备水。
东宫常备热水。
冯有喜伸手试探了水温,烫手,这才敢扶太子进浴桶。
浴桶窄小,比浴池更保温一些。
“铺盖全部换了。”
“是。”冯有喜应声,回头吩咐小太监去换铺盖。
“多宝阁上的梅花瓶扔了。”这句吩咐语气更为平静。
可了解太子的冯有喜,立马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症结。
原来太子难得使性子,是为了甄小娘子!
唉,这醋劲儿可真大,后劲儿更大,从昨天赌气吹冷风,到今早病糊涂了也不忘那枝梅花。
“殿下放心,奴才亲自去。”
隔了这许久,那梅花早落完了,只剩一截光秃秃的枯枝插在花瓶里,冯有喜把枯枝烘干了,摆在多宝阁上,别有一番趣味。
太子见了,没夸过一句好,也没说过一句不是。
冯有喜便知自己做对了。
毕竟那可是甄小娘子唯一送给太子的礼物——虽然中间过了一次晁国公夫人的手。
太子出浴时,太医早已恭候多时。
冯有喜让人把太医拦在门外,扶太子回床榻上躺着,手脚麻利地放下一层又一层帐幔。
太子在帐幔放下来之前,有些模糊的视线一扫,寝房内焕然一新,宫女太监们撤了香炉,空气都清新几分。
只是,视线扫过多宝阁时,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往日没在意过,此时少了点什么,才留意起来。
帐幔完全挡住视线时,他才记起来,他吩咐过冯有喜扔了梅花瓶,原来少的是那枝光秃秃的梅花枝。
扔了好。
扔了他的自作多情。
太子扯扯嘴角,眼底流露几分自嘲。
遮好了帐幔,冯有喜麻溜地请太医进来诊脉。
太医把了脉,听了呼吸,坐在帐幔外恭敬地说:“太子殿下,请让老臣看看您的脸、眼睛和舌苔。”
等了片刻,太子没动静。
太医以为太子睡着了,抬手正要撩开帐幔,冯有喜忙伸手拦:“大人且慢!殿下昨日吹了冷风才染上风寒,身子正冷,见不得风,您可以问问殿下症状。”
可不能让太医看见太子殿下被打肿的脸。
太医颇有些为难,但连太子都不说什么,他也不好强求,便问:“请问太子殿下,此刻有什么感受?可是头昏眼花、浑身发冷、多出虚汗、身子滚烫?”
“嗯。”太子疲倦地应了声。
“那殿下,头昏眼花到什么地步?”
太子望着帐顶,眼珠轻轻移动,漫声道:“孤看见两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在飞。”
太医:“……”
冯有喜:“……”眼花得这么具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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