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在外办大事,子女教养该是后宅太太管的,瞧瞧当初我怎么教导你们的。娶个贤妻旺三代,娶个愚妻祸三代。”
甄青云是甄世俭的庶子,甄世俭的太太是大殷氏,老夫人这是把所有过错推到大殷氏身上,指责大殷氏没有承担起教养甄青云的责任。
甄世俭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由怨怪:“老太太说的是,殷氏在娘家被宠坏了,没个宗妇的样子,为了个小妾要死要活,唉,是儿子没福气。”
老夫人和声:“是我当初看走了眼。”
以为是个老实好拿捏的,结果真的是老实好拿捏,却钻了感情的牛角尖,非要跟个贱妾别苗头。
站在门帘外的甄青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妻不妻,妾不妾。
当年谁又给大殷氏长房太太的体面了?
又是谁看张姨娘生了儿子,纵容她挑衅正房太太的威严,还不准正房太太管束她的?
再有,张姨娘怎么肯把儿子交给大殷氏教导,老夫人也怕大殷氏使坏害了她的心肝肉。
如今甄青云不成器,这母子俩倒是推了个一干二净,记起来大殷氏是正房太太,是甄青云的嫡母。
甄世廉委实听不下去,开口:“母亲,当年……”
老夫人上完眼药,该打亲情牌了,截住小儿子的话道:“老二,青云还小,你是当叔叔的,别跟他个小孩子计较,他是我们甄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圆圆和青殷还指望他当靠山呢。
咱们教不好,早些把他送进无歧书院,让夫子们管教,你写信给山长,让夫子们严厉些,该打打,该骂骂,无歧书院出了那么多大官,一定能教好咱们青云。待他学成归来,一定念你这个叔叔的恩,孝敬你。”
甄世廉面上平静无波,沉默半晌,叹了声:“母亲说的是,青云脑子聪明,只是缺少好先生教导。儿子本打算元宵节之后,再送他去无歧书院,好让他多在您面前侍疾,发生了今日的事儿,那就明儿上路,走慢些,还能多看看路上风土人情。”
他眸光朝下一敛,遮住眼底晦暗。
“正该如此。”老夫人松了口气。
只要甄青云将来有出息,她死也瞑目了。
早些走便早些走吧,免得小儿子看得堵心,过两日又改了主意。
打消了小儿子的芥蒂,老夫人这才问:“方才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她早听到丫鬟报,甄青殷第一个到了,没理会,给她立立规矩,磨磨性子,难不成又是为了她才打起来?
甄世廉解释:“我们来时,青云不知说了些什么,将青殷逼得后退,然后他就冲青殷动手,我赶过去阻拦,青云恨我偏心青殷,要辱骂殴打我,万幸丫鬟婆子们多,拦了下来。大哥,是这样吗?”
甄世俭与他们前后脚,自然也看到了,讪讪点头:“是。”
老夫人心里咂摸一圈,暗生恼怒:“荣嬷嬷,把他们姐弟俩叫进来,我问问,到底青殷说了什么,惹得青云打她。”
这话笃定了甄青殷是罪魁祸首,故意碎嘴挑事,才恼得甄青云失去理智,进而打骂甄世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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