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都没看见你人。”小孩将专门给戚昔买的糖葫芦给他,自己叼着另一串,在他身边坐下。
戚昔咬了一颗山楂,晃动躺椅。
“去见他娘亲了。”
“真的!”小孩激动得站起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哥哥你是要弟弟了吗?弟弟什么时候回来?我过来帮你带。”
戚昔没有纠正小孩这又是哥哥又是弟弟的称呼,随口道:“还没决定好,也还没问他娘亲愿不愿意带他。”
“哎呀,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啊。”
“再不快点,弟弟都长大了!”
戚昔苦笑一声:“是啊,都长大了。”
小孩眼珠子转了转,道:“哥哥,要不你告诉我弟弟的娘亲在哪里,我去帮你说。”
戚昔偏头,腮帮子微鼓。
嘴里是酸甜的口味,很合的现在戚昔的胃口。
他舒服得眼睛微眯,道:“你去说他不会相信的。你小小年纪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哥哥”
“你不能当负心汉!”小孩急得糖葫芦都不吃了。
戚昔笑了一声:“我才不是什么负心汉。”
过了年,日子就变得很快了。
虽然斜沙城依旧是动不动的阴天,也一成不变地披着白色雪被。但晃眼间,已经是一月中了。
济安堂。
戚昔例行到医馆诊脉。
老大夫收回手,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戚昔笑了下,道:“还是没想好。”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处时间长了,现在他好像有点能接受他的存在了。
“怎的还未想好,你这身子……哎!”
这个问题只有戚昔自己能做决定,自己如何也不能干涉的。
老大夫憋着一口气,索性指着他的身体道:“你说你过了一个年,身子骨还是如此,怎么承受得住。”
戚昔:“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那、娃子的另一个……”担心戚昔想起不好的事儿,老大夫立马住嘴。
戚昔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道:“我还没告诉他。”
老大夫:真不是个东西。
他和缓了语气,道:“到后头身子会越来越重,你还是找个人信得过的人照顾自己比较好。虽说的男子有孕也不是没有,但毕竟他们都没见过。”
“为了长远打算,你要早早做好准备。”
戚昔点头:“我明白。”
安大夫欣慰,又道:“我前些时候跟你说的那位医者回来了。我医术还不够精,你之后的事儿,都要由他来操办。”
戚昔点头表示知道。
“那请您帮我约定一个时间,我去便是。”
“好。”
老大夫看他配合,心情也松快几分。
现在的气戚昔看起来可比之前顺眼多了。之前冷飕飕的,跟没魂儿似的。现在算有了一点点的人气。
两天后,戚昔他按照老大夫告诉他的时间,关了酒肆,出门。
这个大夫姓周,住的地方……
戚昔看着面前的将军府,有些不确定地拿起纸条再看了一眼。
上面没写将军府,写的是书生巷往里贴着某某对联的门。
也是,他竟然没想到这事儿。
在医术还是私传的技艺的时代,一个生活贫瘠,药材资源也不算丰富的地方,要养出一个厉害的大夫,属实困难。
而要遇到好大夫,不是有权有势有资源的地方,就是伤患多得数不清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轻轻敲响了将军府的后门。
来开门的是个小童。才戚昔腰高,包子脸,猫儿眼,头上绑着红色的发绳,穿着还是崭新的红袄子,一身喜庆。
被养得白白嫩嫩的,身上还有一股草药味儿。
“你是患者戚昔?”小童问。
戚昔垂眸,看着小孩:“嗯。”
“我是周大夫的小药童,你可以叫我阿楮。”童声稚嫩,但话说得有模有样的。
打了招呼,阿楮板着个包子脸,带他穿过各条小径,最后到达了这大夫居住的地方。
院子门是开着的,里面屋檐下并排着数十个药炉子。都在咕噜噜冒着泡。
戚昔闻了一点,喉结顿时泛起苦涩的味道,他忙屏息。
“师父,病人来了!”
阿楮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接着立马急着去拿搁在窗台上的扇子。
刚刚还沉稳着,现在瞬间变了个模样,小嘴叭叭道:“师父我不是叫你帮我看着点儿吗,你瞧瞧,火都熄了!”
被叫做师父的周子通慢悠悠地走出来。
衣裳垮着,长发乱糟糟的。人挺高,但瞧着文弱。眼下两个大黑眼圈,不像个大夫,像长期熬夜的网瘾青年。
周子通掀开眼皮儿:“站外面干嘛,进来坐。”
眼神一定,吊儿郎当的姿态猛地一收,眼睛锃亮。“好一个俊俏小郎君!”
戚昔眼神淡淡:“周子通,周大夫?”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周子通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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