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叫得还亲近。”
燕如杉越说越气,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脚下一跺,撸起袖子往外冲。
“亏我当她是最好的朋友。”
“我……我砸了他府门!”
“你说什么!”老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捂着心口的手一巴掌拍在燕如杉的背上。
“姑娘家家的,怎的如此粗鲁,边儿去。”
“诶!”燕如杉委屈巴巴地后退。
二婶转动佛珠,说话轻飘飘的。“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好好的亲事,好好的喜事。”
“老二在这时候醒,那老祖宗认定的媳妇……”
“行了行了,老二家的,别在我老婆子耳边念了。”老太太拍着胸口,气得脸发红。
“坐下,都给我坐下。”
老太太想着老二媳妇说的话,又转头看着自己一脸镇定的孙子。
“你怎么想的?”
“他要走,就让他走了。”
老太太没好气道:“谁问你这个,问你戚家戚二姑娘。难不成你还真想要个男媳妇!”
燕戡真就想了想。
也不是不行。
总比哭哭啼啼,又摆了他燕家一道的戚二姑娘好。
不过有些事,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祖母,亲事是我不在的时候您定的。人我没见过,我也不想见。”
老太太板着脸:“那就退婚。让他明恒伯府给个说法。”
二婶冷不丁插话:“那戚大公子?”
话落,屋里几个人通通看向燕戡。
燕戡想着今日早晨与戚昔的对话,声音微低:“他不愿。”
“那你愿?!”燕如杉一惊一乍。
老太太瞪了这个姑娘不像姑娘的小孙女。“都十六了,还这样。”
燕如杉嘿嘿一笑,央着燕戡:“二哥,你说啊。”
燕戡闷咳了声。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一面之缘而已。”
“那……你终归是醒了。”老太太说着说着气也消下大半来了。他拍拍燕戡的手,“该谢谢人家。”
燕戡:“嗯。”
老太太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祖母就一句话,男也好,女也罢。你好好的,祖母就安心了。”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了,早年丧夫,中年丧子,老年又看着大孙子瘫在床上,二孙子差点也丢了性命。
于国而言,他们燕家世代尽忠,战死沙场是至高荣誉。可于小家而言,男人一个个的去,叫他们这些当媳妇当祖母的看着。那是难受得心如刀绞。
如今只要不是跟命相关的,其他任何事儿她早已看得开了。
名声也好,子孙也好。这短短的一辈子,过得平安喜乐了,才是重要的。
燕戡瞧着老人鬓角边地银丝,轻声道:“祖母放心,孙儿都晓得。”
老太太欣慰,拍拍他的手:“晓得就好。”
吃过饭,老太太催着燕戡回去休息。
人一走,她放下筷子。老太太周身的气势一变,说话跟扔冰刀子似的,凌厉不已。
“阿棠啊,走,跟祖母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这明恒伯父是怎样欺感欺辱我燕家的。”
大嫂何棠棠温婉点头,轻声道:“祖母,可要叫周叔他们。”
“叫上。”
二婶看着婆孙俩风风火火出去,慢悠悠转动手腕上的佛珠,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燕如杉忙不迭起身,衣袂纷飞,跟大花粉蝶似的。“祖母,等等我啊!我也去!”
三人一走,留下二婶文秋跟五岁的燕飞飞。
燕飞飞扬起包子脸:“外祖母,我也去啊。”
文秋捧着她小脸,哄道:“乖,咱不去。咱去看看你爹爹,一个人躺了这么一会儿了,该不舒服了。”
“好,看爹爹!”
紫竹院。
日头升上来,夏末时节,温度依然不低。
院中紫竹上的鸣蝉声声不断。
一到已经换了被子的婚房里,燕戡往凳子上一坐。道:“戚少爷那边如何?”
“已经出城了。”阿兴从窗户跳进来,脑袋上插着根竹叶,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
“不过我还看见一个人跟着夫人。”
燕戡倒了一杯茶水,贴近唇边。见他半晌不说,没好气地道:“谁?”
“还有,别叫夫人。”
阿兴垂头,一把薅走头上的竹叶子。
“哦。”
“那人是伯府的人。应当是夫、戚少爷的父亲,也就是戚大爷的小厮。他认识我,见我跟在少爷身边。只落在后头远远看着,没一会儿又回去了。”
燕戡:“戚家大爷……”
多少年没听到这名头了。
在他小时候,这京都算得上温润君子,有经事之才的人,戚家大爷是一个。
“对,明恒伯府的爵位本该是戚家大爷的,但后来傻了,这爵位就落到了他家二爷头上。”
燕戡嫌弃:“用你说?”
阿兴可怜兮兮:“嗷。”
燕戡:“不管如何,别让伯府的人去打扰戚昔。”
他不愿意回去,他就帮他一把。也算对昨天怠慢了他的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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