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沈怜青莫名危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手指抓在圆形船缘,被猛兽盯住了般无法动弹。
夏子虞拉起弦,崔澜拽着缰绳来到他身边,他摸摸棕色大马的鬓毛,忍不住嘲笑,“她只是不想待在你身边而已,至于吗?”
夏子虞唇菱冷漠,乌黑的眸子淬了狠意,他扯出一声冷笑,“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耍本世子!”
“什么时候你夏子虞也这么在乎一个人了?”
夏子虞反驳,“爷没有!”
崔澜看着远去的小船叹息道,“你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囚禁着她又能怎么样呢?得到她的人,但能得到她的心吗?”
“呵。”
夏子虞充耳不闻,一放手,箭端直向着船上射去。
“别!”崔澜下意识纵马奔去,他和马都陷入了淤泥里。
马儿在水里游泳,他抹去脸上的一把水朝那头看去,箭头落到船上的竹子编织的庐顶。
钓鱼执法!
崔澜狼狈地在水里呼叫,“行慎你这是要欺师灭祖!”
夏子虞骑着高头大马,自上而下睨了他一眼,嘴角拉扯出一抹意味不明,“先生你过于在乎我的人了。”
“你你你!”他在水中指着夏子虞想骂人,又不知道要骂什么。
“走。”夏子虞掉头带着下属离开。
自愿也好,强迫也罢。
等他处理好京城的一切,她逃不掉。
河里的崔澜唉声叹气爬起来,他坐在泥泞的岸边,看着自己的马游着游着但始终上不来,他不得不拉它一把。
棕色的马甩甩水,到一旁去吃草了,他躺在地上看着悠悠白云,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唇,有点回味昨晚的那个吻。
甜的。
江面上,沈怜青被吓出一身冷汗,她腿软坐在船上,大口大口喘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敢肯定,要是夏子虞想要她狗命,自己肯定活不了。
船夫也心有余悸,他看到这姑娘这么害怕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撑着竿慢慢在大江里远去。
沈怜青发呆着盯着水面,水上层还算清澈,能看见水下的一些东西,还有不怕死的小鱼追逐这艘船游来游去。
水草绿油油的,不停有泡泡冒出来。
水草拨开,一张苍白的脸冲出来,“青娘——”
啊啊啊,什么鬼东西。
沈怜青又被吓了一跳,闭着眼睛,直接挥拳捶向突然出现的不知名的东西,那东西呼喊了两声,“青娘”又沉了下去。
船夫过来看了一眼震惊道,“这是个活人。”
最后他们把人拉了上来,沈怜青才看清楚真的是个人。
还是她认识的熟人柳清然,他脸色惨白,披头散发像个水鬼一样,正伏在船沿不停地吐出口中的水。
等他吐完水,沈怜青正要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他却狠狠抱住了她,湿漉漉的一身,下巴埋在她胸口不停掉眼泪,“青娘,我只有你了。”
沈怜青这才得知,柳尚书卷入几个皇子的内斗,在皇帝稍微清醒时被人诬陷,做了牺牲品,只有柳清然带着某些证据一个人跑了出来。
她拍拍他的头,安慰,“别伤心了,毕竟你还活着。”
活着就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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