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真,你这是在威胁朕呐!”
十四爷头弯的更低了:“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想为皇兄分忧解难,前去南下巡盐,顺道查清逆党一事。”
庆凌帝直接抄起手边的墨宝砸了下去,脏污撒了一地,昂贵的墨也碎成了几瓣:“你这是为朕分忧解难,还是在为丞相分忧解难!”
听到丞相的名字,在一边候着的淑妃脸色大变。
她此行,怎么倒像是自己撞在了刀剑上?
皇上和十四爷博弈,竟是为着巡盐?
听着这意思,皇上竟是还属意父亲前去,而十四爷却想把这件事大包大揽?
她怎么这般倒霉!
本来是想着来求皇上为迎安和她换个寝殿,却不成想竟然碰上了这档子事。
如今这情形,对她实在是不利!
可还没等她相处对策,十四爷立刻跪下,沉沉道:“皇兄,臣弟是什么性子,您应当知道,臣弟最不喜身处舆论漩涡,如今宫中关于臣弟的流言四起,都说臣弟有……”
宫里宫外的传言他都难以启齿,实在是有辱斯文。
庆凌帝闻言,干咳一声,望向淑妃,转移话题:“淑妃,过来,朕有话问你。”
淑妃一步一生莲地抬腿走过去,顺手招呼卫威然也上前。
“皇上,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姜汤,还加了一些补品,臣妾特地问了太医,说是对皇上的身体有好处,给您暖身子。”
皇上接过姜汤,嗔怪地看了眼十四爷,冷笑一声:“还是淑妃对朕好,不像学真,就知道气朕!”
淑妃佯装失笑,掩唇莞尔:“皇上和王爷都这般大了,还如此兄弟情深,实在令臣妾羡慕,这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
庆凌帝含笑拍着淑妃的手:“还是淑妃最懂朕心。”
淑妃垂眸含笑不语。
庆凌帝开口道:“学真他非要躲出京城,自请去巡盐,朕知道他与丞相交好,想要为丞相抗下这个担子,他说传言他有……这分明是为了让朕不怀疑他有私心,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淑妃,你说,朕应不应该让学真去巡盐?”
淑妃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皇上这话,无疑是把她架在了火上烤。
她说应不应该都是错。
说应该,便是承认十四爷与丞相交好,前朝最忌讳结党营私,王爷和当朝丞相结党,放在哪一任皇帝眼中,都是万万不行的。
若是说不应该,那便是得罪了十四爷,光明正大地将丞相府搬到了十四爷的对立面,甚至于两家会心生嫌隙。
再者,说了,就是妄议朝政,重了,便是杀头的重罪。
淑妃放下手中的姜汤,绕出御桌,跪倒在地,沉声道:“臣妾是后宫嫔妃,前朝诸事皆与臣妾无关,臣妾肩上所扛之事,无非就是好好将皇上服侍好,将迎安养大。”
庆凌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所说颇为不妥,绕过御桌扶起淑妃,温声:“朕不过随口一说,你为何这么大反应,既然你不愿意说,便不说。”
淑妃垂着头,撒娇道:“皇上,臣妾实在是怕失去皇上,害怕再次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所以总想将这一颗心都捧出来给皇上,至于臣妾家中之事,皇上只需秉公处理,无需考虑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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