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宫宴结束,皇帝都再没有回来过。
“侯爷,您这是打算去做什么?”段靖柔抬手帮云景同整理衣裳,见他似乎是要出门,不由的询问他。
云景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我出去走走。”
他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将军了,陛下赐了侯位,收了兵权。
本是想带着云末去军营练兵。
以往战胜归来,他都是在家呆一两天便去军营跟将士们一同操练。
段靖柔点点头,她知道云景同心底的不痛快,“侯爷,陛下赏赐的侯府已经收拾好了,挑个日子便通知搬过去吧。”
“这些事情夫人拿捏便是。”云景同说完便朝外走去。
云初手中拿着她的关山月,一招一式都带着狠劲,招招破风。
似是有所察觉,云初一个回身,手中长枪在身前一拦,挡住了对方劈过来的一剑。
二人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云初手下留情了,若是用全力,她有信心,以云末的剑术,在她的长枪下过不了十招。
下人们对二人的切磋见怪不怪了,云初云末二人时不时就在院子里打起来的事情早就在府中传开了。
“末儿,你这剑术还要多练练,上战场光靠你的弓是不行的。”云景同拍了拍云末的肩,嘱咐他。
听着父亲的话,云末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
他又看向云初,暗暗可惜云初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儿便好了,云初自小表现的天赋比他见过的许多男子都要好。
“来,初儿,跟爹切磋切磋。”云景同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根枪杆。
云初的院子墙边有一个大架子,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这个武器架还是云初刚开始学武时缠着云景同给她弄的。
云初见状也将手中的关山月换成了枪杆。
站在院子当中,云初起了个势。
云景同没有留手,一招一式都直取云初的命,却在枪杆碰到云初时卸了些力。
让枪杆打在云初的身上时不至于那么痛。
哪怕云初的枪法再好也比不过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渐渐的便落了下风。
云景同将手中的枪杆向上一挑,云初手里的枪杆随之脱了手,落在了不远处。
枪杆落地,云初有些懊恼的往地上一坐,“爹爹!你也不知道让让我!”说着还拿腿在地上瞪了几下。
云景同将枪杆丢回武器架,隔空指了指云初,“你啊你,这么大人了,还耍无赖?战场上是你耍无赖就有用的吗?”虽是责怪的话,但是他的语气里头满满的都是宠溺。
云初听到这话却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知道,云景同这是同意她上战场了!
在她的身边坐下,云末见状打算离开,他知道父亲有事情要跟云初谈。
“末儿,你也陪爹坐会儿吧。”云景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
“是。”云末应了一声,走到云景同的身边坐下。
“初儿啊,爹总希望你是个男儿身,你的天赋,你的毅力……若是个男儿,定能闯出一番大事业的。”云景同摸了摸云初的头,又道,“初儿,战场上刀剑无眼……”
“爹!我知道,但是我选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云初急于表态,不等云景同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被打断的云景同也不恼,“我知道……”
“哎。”云景同最后也只叹息一声。
随后又看向云末,“末儿啊,虽然你是弟弟,但是姐姐也不比你大,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照顾好阿姐。”
“你们爹爹我升官了,这是皇家忌惮我们云家了,边疆动荡,陛下肯定会派人去守,这次大概是你了。”云景同觉得有些愧疚,没能早些带着云末上战场,熟悉战场。
如今只能让云末自己去独当一面了。
“爹,您就放心吧。”云末道。
云末没想到真的被父亲说中了,边疆动荡,朝堂能用之人少之又少,皇帝竟真的派他去守边疆了。
云初和云末二人也不清楚是真的无人可用,还是以为皇家忌惮,但是究竟哪个原因,如今也改变不了云末要去边疆的事实了。
虽是春日了,夜里却也还是如同冬日一样寒冷。
夜空中挂着一轮弯月,月光洒在地上,将四处都照亮了。
云初手里拿着一壶酒,也不走门,轻轻一跃,跃上了云末屋子的屋顶,“出来。”
听到声音的云末走出来,朝上看去,“大晚上的,你跑我屋顶来干什么?”语气虽是不满,但他还是上了屋顶,跟云初并肩坐着。
“明日你便出发前往边疆了,万事小心,自己的安全为上。”云初不放心的交代他。
虽说她交代的这些对于军人来说都是废话,云初却也想听到云末的承诺,
这些话这些日子他已经听过许多遍了,他也知道云初是为了听一个承诺求一个心安,“我知道了,你在家照顾好父母亲。”
二人坐在屋顶上没再说话,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镇守边关,这一去便不知归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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