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零八落,价格昂贵的珠花落地在地上,被无情的一脚践踏。
“妈妈,妈妈,妈妈!!!”
许悠悠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这里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喧闹嘈杂,但许悠悠的声音依然具有穿透性。
十几秒后,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淡粉色丝绸长裙的女人冲了过来,见到躺在地上的许悠悠,精致的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许秀樑!谁允许你打我女儿的?”
许老四绷着脸,看着冲上来护犊子的妻子:“你知不知道她刚刚把宁宁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女人一愣,目光下意识落到楼梯下面。
面容俊美的青年有些狼狈,衣袖扣子翻滚间崩掉了一颗,蓝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跌落在地毯上。
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正仰着脑袋望着她。
那双眼睛很温柔,很清澈,让她想起了还没结婚前,家里的湖面上徐徐盛开的清丽莲花。
她嘴唇颤抖着动了动:“……”
“妈妈!”一个声音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低下头,许悠悠紧紧拉着她的手,目光执着地盯着她的眼睛:“妈妈,你不会抛弃悠悠的,对吧?你说过的,悠悠才是你的女儿啊。”
喉咙动了几下,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女人看向许悠悠的眼里恍惚了一下,抚摸着她的小脸,喃喃道:“对,悠悠才是妈妈的女儿……”
她仿佛生了病一样。
眼里只剩下许悠悠,涂抹鲜红的指甲紧紧抓住女孩的肩膀,没入皮肉里。
许悠悠强忍着剧痛,冲妈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一把抱住妈妈的手臂,然后宣誓主权一样朝许老四和楼梯下的宁宁说:“你们都是坏人,只有悠悠是爱妈妈的。”
许晏昭想捂住宁宁的眼睛。
宁宁没有出声。
哥哥的指尖散发着好闻的香水的味道。
慢慢的,遮挡住了视线。
指缝间,宁宁看见妈妈牵着许悠悠的手,消失在楼梯间。
不曾回头。
宁宁又听见许爸爸在耳边的叹气:“宁宁,你妈妈她不是故意的,她……她生病了……在她发病的时候,只有许悠悠陪着……所以……”
人在极度痛苦自责中会不断折磨自己。
许妈妈在弄丢了孩子后,将自己折磨到精神崩溃。
而许悠悠则是她的精神安抚剂。
没有许悠悠,许妈妈会崩溃。
为了许妈妈,必须留下许悠悠。
而许悠悠非常抗拒宁宁回到许家,这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就像老四对不起许妈妈,从而默许了这件事情一样。
宁宁轻声说话:“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粉红色的像盛开的月季花。”
许老四捂住脸:“嗯,那是帝都最好的老裁缝,花费三年时间,一针一线制作出来的。因为她很喜欢月季花,所以选用了这个颜色。”
宁宁笑了笑:“她很漂亮。”
漂亮又优雅,宛如生活在童话里的女王一样。
宁宁拉了拉许晏昭的袖子。
许晏昭低下头,听到一句:“哥哥,我想见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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