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记忆中的线路走到县衙门口,彬彬有礼的朝站在县衙门口的衙役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两个衙役看李让的眼神都有些诧异,李让的大名如今在整个京畿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一见李让这么年轻,二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才多大的年纪,官职品级就比他们县太爷都高了,要是再过些年那还得了?
两人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后堂去叫刚刚从别的村子回来的县太爷。
不多时,王丰便在一众县衙属官的簇拥下迎了出来。
“不知李监正驾至,本官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啊。”
王丰的脸上也有些好奇,毕竟他早上才去太平村分了地,下午李让就找到了县衙,难道是分地分出了问题?
李让拱手回礼道:“哪里哪里,是本官不请自来叨扰了县尊,还请县尊莫怪才是。”
对于官场上这些礼仪,李让跟在唐俭身边耳濡目染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在东宫的时候又经过了两天魔鬼训练,所以勉强还能应付得来。
“不知李监正此来,所谓何事?”
王丰没有绕什么关子,大家都处于官场最底层人物,相互之间不是一个系统,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自然用不着拐弯抹角。
李让直言道:“本官此来,是想请县尊再去太平村一行。”
“再去太平村,现在吗?”
王丰一愣,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不错,太平村新发明了一种农具,名曰曲辕犁,其翻田的速度是直犁的三倍有余,可入土三十分,太平村有意将此物上交朝廷,特来请县尊一观。”
李让的话音刚落,王丰便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此言当真?”
“本官岂能欺瞒县尊,如今太平村的乡民正在开垦今日早间分下的田地,是真是假,县尊只需亲临太平村一看便知。”
“那还等什么,速去,速去。”
王丰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急忙道:“备车,不备马!”
身旁跟着的衙役闻言,急忙跑去县衙后堂牵出一匹马来。
两人打马出了县城顺着渭河边的官道狂奔而去,这可苦了跟在两人身后的差役,只得死命的追赶二人。
呼呼的风声在两人的耳边呼啸,王丰颤声再次确认道:“李监正,你说那犁当真比直犁快上三倍有余,还能深耕深种?”
李让大声道:“本官确定,这是太平村村民亲自测验出来的结果,若非如此,本官也不可能来请县尊。”
“呵呵,哈哈哈,好,好啊,太平村可当真是本官治下的福地啊。”
闻言,王丰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做为一地父母官,知晓农事只是最基本的。
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官员,就没有不知道农事的。
毕竟每年的粮食产量,可是考核一个官员政绩最重要的两环之一,另一环当然是人口的增长数量。
官员想要升官,就少不了要和土地打交道。
若是真如陈堪所说,太平村发明的新犁能够做到深耕深种,那就意味着粮食增产。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王丰怎么也没想到,早上才送出去的人情,下午就收回来了,收获还如此丰厚,合该他官运亨通啊。
两人一路狂奔,硬是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一片渭河边的土地上。
只见太平村的乡民在几个老人的监督下,全都干得热火朝天,犁地的犁地,挖地的挖地,女人们就跟在六架犁后面扛着锄头碎土,就连留着鼻涕光着屁股的小娃都跟在后面拾捡草根。
土里的草根那可是好东西,摊在地上晒两天,一把火烧成草木灰,能肥地。
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王丰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
“这,这都是今日开垦出来的荒地?”
“正是,县尊走后,太平村的乡民们便开始翻地,到现在约莫过去三个时辰左右。”
李让望着眼前已经开垦出来的土地,眼神中闪过一抹自得,开垦出来的土地,少说也有百亩了。
三个时辰翻这么多土地,还是深翻,换在往日是绝对做不到的。
王丰是官,还是这骊县的父母官,所以他一来,村民们便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几个老人也注意到了王丰,在二叔公的带领下迎了上来。
王丰激动的朝乡民们挥挥手:“诸位且忙,本官就是听说太平村翻地的速度极快,随便过来看看。”
说完,朝着几位老人拱手问好之后,便小跑到赵大伯身后。
激动的搓了搓手问道:“这犁,可否让本官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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