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说完,对着一旁的程咬金招了招手。
“怎么,还要朕请你吗?”
程咬金闻言,脸上又羞又愧,迈着小碎步走到李让身前,扭捏道:“李家小子,俺老程昨日喝醉了,下手没个轻重,今日特来给你道歉。”
程咬金一开口,李让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一些纷乱的记忆。
似乎是程咬金把他当兵器使的样子,自己被他拎着脚踝甩来甩去,差点就一命呜呼。
心中一阵悸动,下一秒,李让便一脸惊恐连滚带爬的远离了程咬金。
“没没关系,你别过来!”
李让语无伦次的样子顿时让程咬金黑了脸,羞怒道:“俺老程又不是啥洪水猛兽,你还怕俺老程吃了你不成?”
李让心有余悸的点点头,随后又急忙摇头。
程咬金确实不会吃人,但李让可以确定,自己要是继续和他亲近下去,一定活不久。
“那什么,程叔叔,小侄原谅您了,还请您离小侄远一点!”
李让心有余悸的爬起来,忍不住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心中后怕不已。
还好自己福大命大,不然昨日就交代在这国公府了。
李世民和唐俭被李让的表现惊得哭笑不得。
李世民道:“行了,既然没出什么事情,知节给李家小子道了歉,李家小子也接受了,此事便就此了结吧。”
程咬金一脸郁闷的点点头:“还不是李小子非要跟俺老程拼酒。”
闻言,唐俭忍不住咒骂道:“夯货,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与一个小辈赌斗,你还有脸了。”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吧,李小子,往后知节喝酒的时候长点心,知道了没?”
李世民出言打断了程咬金和唐俭之间的互骂,随后看向李让道:“小子,没事的话去给朕和唐卿摘点桑葚来打打牙祭。”
李让躬身行礼:“小子这就去,陛下稍等!”
说完,便退出了房间,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李世民带着程咬金来唐俭府上是专程给他道歉来的。
他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
说白了,他还没有那个资格,要是昨天被程咬金当作兵器耍着玩的人是唐俭还差不多。
至于叫他去摘桑葚,一个打发他离开的借口罢了,他明白的。
李让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怎么破坏和亲之事。
没错,李让说要破坏和亲之策不是说着玩的。
和亲这种事情,只会让李让感到羞耻,别跟李让谈什么国策,谈什么国际局势。
大唐的男儿又不是死完了,非要拿无辜的女子去和亲。
更何况,如今大唐才是爹。
哪有当爹的送女儿出去拉拢干儿子的说法,朝中那些人在说和亲的时候,真的不会感到羞愧吗?
慢条斯理的走到房间门口,李让忽然顿住了脚步。
在房间门口徘徊片刻,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回房间睡个回笼觉的想法。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李世民今日专程来唐俭府上,应该就是和唐俭商量怎么册封赏赐那些小国的事情。
毕竟唐俭在朝中的职位是鸿胪寺卿,放在后世那就是大唐的外交部长,这些事情本身就是他分内之事。
既然要商量这些事情,那就不可避免的会提到和亲之事,也就是说如果他想破坏和亲之策,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里,李让招手叫过来一个侍立的小厮吩咐道:“备马,我要出城!”
李世民不是要他去摘桑葚嘛,那他就去。
国公府的下人很快给李让备好了马,李让没有耽搁,骑着马便打马出了长安。
来到郊外,李让随便找了个桑葚林比较茂密的地方。
这个时节的桑树上并不缺少贪嘴的小娃,花了十文钱,说了一遍和昨日进城时一模一样的说辞,李让成功收获了一筐桑葚。
回到国公府,随便找个水瓮清洗了一下桑葚,李让便来到了正堂门前开始听墙根。
门口站着许多李世民从宫中带来的宫人和侍卫,见是李让去而复返,倒也没有阻拦他的举动。
只是一个个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毕竟抱着一箩筐桑葚听墙根的人确实不多见。
李世民和唐俭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期间还夹杂着程咬金的大嗓门,李让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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