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人少的餐厅坐了下来。
“杜教授说,那天他在气头上,话说得重了,你以后如果有时间就去家里坐坐,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和蒋教授都很想你。”
顾念施微微垂着头,没有出声,杨瑞接着说道:“杜教授挺放心不下你的,听说宗家人很不好对付,担心你的性格会让你在宗家吃亏,他让我嘱咐你,如果实在做不下去,就去找他,他再给你想办法,你如果想去国外,他可以帮你推荐合适的医院。”
顾念施想起最后一次见杜教授的情景,当时他该有多气,才会狠心说不认她这个学生了。
她一度以为彻底让他心凉了,以为他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她连个电话都不敢给他打,没想到他却在默默关心着她过得好不好,替她的前途操着心。
心里的酸涩再也没办法忍住,她偏了偏头,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杨瑞慌忙抽了张纸巾递到她手上,脸上明显不知所措:“对不起,都怪我,你别哭,你有什么委屈或者难处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想想办法。”
这一幕被匆忙赶过来的常远瞬间捕捉到,再单线条的男人看见这一幕也禁不住多想,自家老板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跟前哭,这叫什么事?
他不由自主地替老板叫屈,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还被别的男人挖墙脚,这口气,连他都顺不下去。
常远掏出手机,立马拍下了照片。
杨瑞看着顾念施一言不发只默默流泪,他脸上的疼惜溢于言表,试探着劝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刚入校的时候就说过,将来你要成为一流的外科医生,这八年,你的努力和上进,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有难言的苦衷,你不会舍得放弃自己的理想。”
顾念施擦干了眼泪,勉强出声:“吃饭吧,我没什么事。”
她骨子里的要强,不允许她随便向别人道苦水,杨瑞是寒门出身,家又是外地的,他没办法帮她什么忙,何况,她所背负的那些,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医学生的认知。
她把那些实情说出来无异于给他平添烦恼和无力感。
杨瑞却语气坚定地强调:“顾念施,我想帮你。”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里尽是真诚的关切,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顾念施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我有个失眠病人,我想用中医的手段给他治疗一段时间,我记得你之前有过成功的病例,你能不能把你当时用的推拿穴位和手法教我一下?”
杨瑞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才开口道:“没问题,我这就把穴位图画给你。”
他叫来服务员要来了纸和笔,低头开始描画,画完,他递给顾念施,一边给她讲解穴位,一边介绍每个穴位上不同的手法。
面对面坐着实在不方便,杨瑞干脆站起来,绕过桌子,直接坐到顾念施身旁。
从外面看过去,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几乎头碰头。
常远侧身站在餐厅门口,看到这一幕,瞳孔不由得放大,额头的青筋都突出来了,险些控制不住冲上去,把那小白脸拎起来,甩到百米开外,他克制住了这股冲动,拿着手机,咔嚓又拍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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