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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东京抽不出空回长野,他们还经常会打电话过来,让长野老宅内的电话录音响起,亦或者发传真……总之,他们尽己所能的留下讯息,避免那孩子找不到他们。
但幽灵仍旧没有回来。
他去了哪里?
看不见、摸不着的孩子,要怎么确定对方有没有出事?要怎么才能找到对方呢?
诸伏妈妈担忧到失眠,心口难受的揪成一团。
所以有着同样忧虑的诸伏高明没什么犹豫的选择了留在长野。
……
事件发生第二天,幽灵没有出现。
一周后,幽灵还是没有出现。
而这已经刷新了幽灵“沉睡”的最长记录。
一个月后,诸伏爸爸浑浑噩噩的意识终于完全苏醒了。
一直被父亲可能会死去的恐惧笼罩着的景光见状,一瞬间就哭了出来,他抓着父亲的手,不断的小声抽泣着,诸伏妈妈的眼眶也有些发红,她移开脸,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诸伏爸爸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努力扬起笑容,用虚弱的嗓音安慰了好一会。
半晌后,一直没有听见家里特殊小朋友声音的他,有些迷茫的问道:
“说起来,柊呢?”
“他还好吗?怎么没有和我说话……是在生我的气?还是说睡着了?”
“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你们有没有替我给他买蛋糕,帮我向那孩子说一声对不起和谢谢?”
病房突然就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窗外的风声、鸟鸣,与室内医疗器械规律运转的声响。
迟迟没有等到回答的诸伏爸爸,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
……幽灵还没有回来。
谁也不知道替人承担了足以将人刺死的剧痛的灵,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创伤。
他们没见过其他幽灵,所以没办法确认这一点,去咨询神社,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结论——那里的人虽然在神社工作,但有真材实料、真正相信诸伏家遇见了幽灵的人,却没有一个。
诸伏家仍旧在等。
渐渐地,两年过去了。
诸伏爸爸的愈合状况不太好,他身体并不强健,重伤后免疫力直线下降,在进行手术后还不慎感染过,引起了一系列并发症,以至于目前仍旧在休养,每个月需要耗费的金额相当可观。
而有着优秀设计能力的诸伏妈妈,则是顺利在东京找了一份薪酬不错、足以负担家庭开销与丈夫疗养费用的工作。
诸伏爸爸现在无法赚钱养家。
迫于生计问题,不想坐吃山空的诸伏妈妈没办法带着一家子返回长野居住。
她能得到现在这份工作,除了实力因素外,还有很大一部分运气的成分:
在面试时,排在她前面的三个竞争者都因为各自的考虑而先后放弃了这个岗位,这才让她一个家庭主妇能够在职场女性普遍被针对的日本大环境下进入正规职场。
运气与机遇是很难复刻的。
所以一旦她选择辞职回长野,没能积累出足够履历的诸伏妈妈,是很难再在老家寻找到下一份能够负担得起家庭开销的工作。
为了生活,诸伏妈妈只能选择正式在东京定居。
尽管如此,每每假期、公休日,他们都会回到长野。
长野那栋承载着美好回忆与可怖记忆的诸伏家老宅,一直都没有被卖掉。
哪怕在诸伏家经济压力最大的时候,也没有被卖掉。
——“你还要记得,这里家永远有你的位置,不管去到哪里,你都是有家可归的孩子。”
他们保留着小幽灵所知道的、可以回来的家。
但却一直一直都没能等到对方回来的身影。
时间一点点流逝。
直到高明都高中毕业,要离开长野去东京上大学了,诸伏家的小幽灵……那个像小狗一样活泼可爱又像猫咪一样粘人且擅长忍耐的hiragi,也依然没有回来。
。
时间飞跃。
2009年,夏季。
东京。
继诸伏高明顺利通过地方考核,成为长野县甚至是整个警察圈都赫赫有名的优秀刑警后,21岁、即将大学毕业的诸伏景光也填报了国家公务员考试。
他和有着同样志向的幼驯染一块进行考前复习,准备着不久后即将开考的笔试,信心满满的准备在来年成为一名公安警察。
公安。
那是能接触全国各地案件记录、消息来源最广泛的职业类别。
那些无法告知给国民、一般警察无法接触的例如大型恐怖组织犯罪事件的记载,都可以通过公安的数据库进行查询。
已经长大**,不再被幼年的可怕经历所困扰的诸伏景光目光清明又坚定。
他有着无论如何都想要调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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