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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凯拉过旁边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严肃地看向寒淼。
寒淼眼神里闪过一丝抗拒,又瞟了夜安锦一眼,欲言又止。
夜安锦耐心地等着护士给她包扎完,关上门走了。
屋里只剩下她们四个人了。
夜安锦转头看了看门外。
谢辰飞还在做运动,伸胳膊踢腿的。
他做运动为什么偏要在门旁做?不会离远些?
而且这么半天,他都不好奇她在病房里待着干什么,也不进来叫她,分明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按说,谢辰飞不该知道那天望海山庄发生的事。
虽然当天“林冬”给谢辰飞打过电话。
所以刚才在走廊刚遇到时,谢辰飞问她这些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受伤,应该全是装模作样!
夜安锦心思数转,转回头时眸光冷硬。
“周局长,你让夜安锦滚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寒淼一想到夜安锦揣在裤兜里的手术刀就头皮发麻。
“她是当事人之一,她和你对质相关细节,有利于我们准确掌握线索。”
周路凯直接拒绝。
夜安锦看着死不悔改的寒淼,不留余地,“寒律师,可能你摔坏了脑子,把重要的事忘了,需要反复提醒。根据《刑法》相关条例规定,律师伪造证据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还有,你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但法律规定,年满十六周岁的残疾人和其他主体一样,如果涉嫌犯罪,也会被依法追责。”
这些话很残忍。
如果换了旁人,夜安锦断然说不出口。
但此时此刻,她没有幸灾乐祸,也不是落井下石,她只是就事论事,客观公正地想还原真相。
寒淼母女可不会这么想。
陈秋菊看到周路凯在,感觉有撑腰的了,又开始作威作福,“周局长,你们怎么还不把这个女杀人犯抓起来?还让她在这里吓唬我女儿?我女儿都这样了,我这心里……”
说着,陈秋菊就开始哭天抹泪,“她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儿,不但不认错,还敢拿手术刀来耍威风,你要是不来,说不定她就把我们母女杀了,她就是个疯子啊,你们不能不管她!”
寒淼比陈秋菊懂法,知道夜安锦提醒得对,但她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周路凯捏了捏眉头,有些不解地看向陈秋菊,“你是不是恨错人了?寒律师变成这样不是夜安锦害的,是犯罪嫌疑人害的。我们警方已经找到了可靠的人证和物证,证实案发当天,寒律师积极主动地跟着犯罪嫌疑人离开的。”
说到这里,周路凯顿了顿,“寒律师,你当时为什么不自己走,要让犯罪嫌疑人抱着走?还有,你毫不犹豫地当着嫌疑人的面解开手机密码锁扫码付款,从头到尾和他说说笑笑、眉来眼去,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是被逼的。”
“我当时身不由己!我喝了夜安锦下了药的橙汁,浑身发热,思维混乱。我错把他当成付余生了!”
寒淼心存侥幸。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夜安锦在橙汁里下药?你亲眼所见,还是有其他人证物证?你别忘了,夜安锦是你约的,让服务生提前上橙汁的是你不是她。
还有,你说你心甘情愿跟着嫌疑人走,是把他当成了付余生,这和你之前说的被逼无奈互相矛盾。而且后面,你说你被嫌疑人**了。既然你把他当成付余生,怎么又说是被**了?”
周路凯皱眉头忍气,“你想好了再说,不要一错再错。”
寒淼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其实刚才夜安锦不找我来,我也要过来问你。上次我讯问你,是因为刑侦队贺斌队长他们也受了伤,一时没来得及调派警力排查走访寻找人证。现在我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说的情况与案发当天严重不符。”
周路凯严肃地说,“律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是夜安锦吓唬你,而且监狱里没有特护病房。”
寒淼知道瞒不住了,憋屈地眼泪汪汪,“案发前两天,林冬来找我。我不知道真正的林冬两年前心脏病突发猝死,听信他的谎话,以为他过来找我爸爸谈生意,顺便过来看看我……”
周路凯:“你和林冬之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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