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
贺斌长吁短叹。
冯刚和乔新没表现出一点儿意外。
夜安锦若有所思,怎么都觉得这时候夫妻离心离德,不合情理,“他们夫妻关系之前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一个是公安局长,一个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各忙各的,家就是个旅馆,连个饭店都算不上。人啊,最难伺候,天天柴米油盐在一起过,互相看着碍眼;天天不在一起,就慢慢变成熟悉的陌生人。”
贺斌很有忧患意识,“我家那口子也经常数落我,嫌我不顾家。分身乏术啊,谁不想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
“得了吧队长,你哄媳妇是高手,我们还不知道?大节小节都不空手,不是狗尾巴花就是月季花,嫂子也是买你的账,怎么就那么好说话呢?我和冯刚怎么就没你那么好命?”
乔新感叹。
“就是啊队长。我那天数数,我现在光相亲就十八次了,正儿八经谈了两个,不是嫌我没情调,就是嫌我不真诚。我去,我都把心扒给她们看,血红血红的,她们还说我跟她们在一起不走心。”
冯刚苦大仇深,“有个说,要钱你没有,要陪伴你也没有,我又不缺祖宗,你哪凉快哪待着去。我听了真的是瓦凉瓦凉的。”
不知怎么就从分析案情过渡到家长里短了,倒是对紧张情绪的有效舒缓。
“安教授,唐主任对你印象特别好,不止一次让我做媒,我看你们也挺合适,郎才女貌的,多好?”
贺斌有意无意地撮合。
“说了我有男朋友。”
夜安锦的脑海里浮现出付余生倚靠在银杏树下,还有他仔细剥虾皮挑虾线的样子。
“是我唐突了,那时咱们不太熟,以为是你的托词。”贺斌呵呵一乐,“估计你对象是个胆大的,一般人真扛不住咱们这种职业。”
这倒是。
付余生不像是个怕事的人。
正想着,手机传来短信音。
夜安锦一看,是“常叔”的:哪去了?怎么彻夜不归?
后面,还有张鼓着腮帮子生气的表情图。
夜安锦:跟刑侦队到西安查案了,跑了一晚上,快到了。
付余生本来气得不行。
昨天晚上,他忙到很晚,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她。
不想打扰她休息,就想离她近一点儿,就驱车到她家。
本以为她已经睡了。
他在车里倚着,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心里觉得无比安稳,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谁知天蒙蒙亮,他醒来才发现她家门锁着,她一夜未归。
一个单身女子只身在外彻夜不归,这可不是良家妇女干的事。
付余生顿时火大,哪知看到回复,他立刻心疼得要命。
赶紧狗腿地发去一个按摩猫的图片:噢,注意安全。
夜安锦:好。代向恩人问好。还有,我这几天办理好继承手续,房和车都可以还回去了。放心我,一切都好。
付余生心里又是一疼:好。
她从来都只会说:放心我,一切都好。
五年来,记忆中,她从来没有示弱,就算再辛苦,她也会让常青转告他,她一切都好。
她明明怀着刻骨的仇恨,但她没有变得性情阴戾、消极厌世,依然充满阳光,依然善良正直,坚强得令人心疼。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夜安锦不知道付余生在对面看着她发过去的消息心绪起伏、千回百转。
她收起手机,转头看向车窗外。
时间飞快,转眼已经十月初,沿路的行道树叶片转黄,五彩斑斓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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