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公馆。
夜幕之下远远就能看到一片如火的灯影,辉煌至极,宁时雪他们到时,贺家的管家亲自出来迎接,替他拉开车门。
“谢谢。”宁时雪低声说。
仅凭原主的家世,根本不配让贺老爷子的管家出来接人。
只可能是看在谢照洲的面子上。
燕城上流圈子的规矩多,宁时雪既然答应了谢照洲安分一点,他就在车上换了宋离带来的西装,然后乖乖地让怎么走就怎么走。
老管家态度恭敬,笑容也很得体,“宁少爷,您跟我来。”
偌大的宴会厅到处衣香鬓影,与其说寿宴,更像什么电影晚宴,到场的都是娱乐圈有名有姓的前辈,或者正当红的演员。
脚下是猩红的地毯,长廊两边的瓷花瓶都插满了各色牡丹。
宁时雪抿了抿唇,拉住谢摇摇的手,跟在老管家身后去走廊尽头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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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宋离将人带到,就去公馆顶楼找谢照洲,他快步走到谢照洲身旁,低声开口,“宁少爷已经到了,就在宴会厅。”
“嗯。”谢照洲眼眸沉黑,分辨不出任何情绪,应了一声。
宋离微微躬身,然后离开。
除了谢寒舟,谢家人基本都在,甚至还有几个谢氏的股东。
但满地狼藉。
到处都是摔坏的瓷器碎片,羊绒地毯上甚至隐隐还有暗红色的血迹。
“小遂……小遂!”谢母穿了条深蓝色的礼服长裙,但鬓发散乱,眼眶通红。
她本来拢着披肩怔怔地发呆,抬起头对上谢照洲的脸,就突然朝他扑过去,死死攥住他的西装外套,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告诉妈妈……”
她手臂上都是伤口,还在出血,医生赶紧过去扶住她,却又被她使劲挣扎开。
谢照洲没有躲,任由她推搡。
直到撞上谢照洲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眸,她才像被当头浇了冷水,整个人身体晃了晃,几乎没能站稳,被搀扶到沙发旁。
“夫人,”医生擦了擦额头冷汗,“我先给您包扎。”
谢母本名叫廖燕婉,是廖青池的长女。
三年前,谢照洲的大哥谢遂车祸去世之后,廖燕婉悲伤过度。
到现在精神状况都不太好。
就算谢照洲跟谢遂长得并不像,廖燕婉也经常会认错人。
贺老爷子跟廖青池私交甚笃,是看着廖燕婉长大的,想见她一面,才让谢父带她过来。
没想到又突然发病。
谢照洲来之前,她就已经砸了很多东西。
“实在不行,”医生满脸为难,“待会儿就只能再给夫人打一针镇定。”
谢照洲没有反对,他眼眸示意,让人扶廖燕婉去客房休息。
然后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谢父面沉如水,眉头皱得很深,强忍着怒意低声训斥,“贺老爷子的寿宴,你让宁时雪过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宁时雪疯得人尽皆知,何况今晚谢寒舟也在,闹起来简直丢尽谢家的颜面。
“新婚燕尔,当然应该带他过来。”谢照洲停下脚步,嗓音冷淡,“而且,跟宁家的婚约,难道不是您亲自定下来的吗?”
谢父神情僵硬,眼神有一瞬间的窘迫。
谢老爷子病倒之后,整个谢氏很快就落入谢照洲手中,他现在毫无实权,要是有谢摇摇的抚养权在,靠谢遂夫妻的股份,说不定还能一搏。
偏偏谢照洲赶尽杀绝,根本不给他任何单独接触谢摇摇的机会。
跟宁家联姻的事,他只不过未雨绸缪,谢照洲狼子野心,贺霖又跟谢照洲认识多年,万一谢照洲娶了贺霖的妹妹,有贺家的助力,他想回谢氏就难于登天。
所以才想让谢照洲赶紧联姻。
最好对方家世差一点。
想起这个,谢父的脸色越发难看。
当初,谢照洲本来是不愿意的,他口不择言,搬出谢老爷子来压他,劝道:“你就当替你爷爷冲喜不行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宁时雪也是个病秧子,这能冲什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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