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夭折了。
二姨母悲痛欲绝,没想到回家的路上,两人在半路捡到一个女婴。
同样是才满月,随身只有半块白玉佩,和包着孩子的精致丝绸锻面的小被子。
蒋氏想报官,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人家父母肯定到处在找。
二姨母却不愿意,她觉得这是老天爷补偿她的孩子。她女儿才夭折,就捡到一个一样大的女婴,这是天大的缘份啊!
两姐妹争执不下,最后找大姐做主,大姨母便说,先在县城打听着,有谁家丢了孩子找孩子,咱再还给人家。可若没人找,那就是二姨母的孩子。
蒋氏和大姨母在县城附近打听了一个月,也没打听到谁家丢了女婴,最后猜测是路过的人遗弃的。
二姨母如获至宝,就这样把这个孩子当亲生骨肉养着。
这个孩子就是阿沅姐,随着阿沅姐越长越大,她乖巧、孝顺、聪慧、懂事。
二姨母和二姨父都拿她当眼珠子疼爱着,山山甚至都不知道姐姐是捡来的。
但到底是有个心病,万一阿沅的亲生爹娘找来了怎么办?
这个心病直到那天在县城遇到绿簪男子,爆发了。那个男人只看了阿沅姐一眼,便跑去问她,这个孩子是不是她捡来的?
二姨母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绝对不能把阿沅给他。
她娇养的如花似玉一般的女儿,若是这样被人带走,那是挖她的心啊!
她不许阿沅出门,由之前的模棱两可,变成极力赞成阿沅和莫修谨的婚事。
只要莫修谨考中秀才,她就把阿沅风光大嫁。
可世事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大年二十九,那个绿簪男子,找到了蔡家门口,拿着半块白玉佩来寻女。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一向坚强的二姨母哭了,阿沅更是听了母亲说完她的身世后,哭成泪人。
不同的是她不是哭自己遭人遗弃,而是心疼母亲,这些年母亲肯定是日夜担心她会被人要走。
阿沅抱着母亲哭道:“我辈子都是你和爹的女儿,不管当年那人因什么原因,将我丢在风雪中,他都没资格再寻我回去!”
二姨父也是眼泪汪汪,这些年日子再苦,阿沅也比同村的女孩子过的要好。家里有好吃的,先给她吃,再给山山。
他有时候甚至忘了阿沅是捡来的,明明就是他的乖女儿啊!
山山先是哭,听了姐姐的话之后,一擦眼泪道:
“明天我守在村口,那人敢来,我打死他!谁也别想把我姐抢走!”
接下来几天,那个绿簪男子并没有来。二姨母怕事情闹的人尽皆知,让家人守口如瓶,正月亲戚往来拜年,都没说这件事。
山山问阿沅,要不要告诉莫修谨?大人孩子都看在眼里,他俩以为瞒的好,其实都知道,阿沅姐是要嫁给小盼哥的。
阿沅沉思了片刻后摇头道:“不要告诉他,等他考了秀才试再说。现在别拿旁的事影响他。”
除了怕影响他考试,阿沅还担心小盼的情绪。
冬素说了,小盼父亲和爷爷的病,很可能传给他,但只要他情绪稳定,不受刺激,就不会发病。
万一小盼也要去找那绿簪男子,两人发生冲突,害小盼发病了怎么办?
阿沅让全家人瞒着莫修谨,一切都以秀才试为重,正月初八莫修谨就回学院,同时学院封闭,所有学子直到二月十二到县城,考了试才能回家等消息。
阿沅相信有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件事肯定能顺利解决,一点也不会影响到莫修谨。她唯一想到能商量的人就是冬素。
每年初二拜舅舅,一家只去一个男丁,沈家是林钟去,今年林钟不在家,大鱼和修谨、山山来接仲阳一起去的。
初三去大姨母家拜年,初四来二姨母家,初五三姨母家,初六是冬素家。
而这几家拜年,那是全家齐到,仲阳还把小黑狗也带着走亲戚。
初三阿沅在大姨母家没看到冬素,一问蒋氏才知,冬素和林钟一起过年,今年不在家,要等正月底才能回来。
阿沅没办法,便悄悄跟大麦商量,没想到大麦的态度和山山一样。
既然你不想跟亲生父母相认,不想离开蔡家,那再有人来,打跑就行了!
让二姨把那半块玉佩扔了,他们再没别的证据证明阿沅的身份。
转眼就到初八,阿沅带着她亲手做的衣裳和棉鞋去送莫修谨,她每年都会帮莫修谨做鞋,今年还多了一套棉线织的毛衣、毛裤、围巾和手套。
莫修谨太喜欢那手套了,不影响握笔写字,冬天读书还好,写字常常冷的手都伸不开。
他也察觉到阿沅近来有心事,询问之后,阿沅只说是担心他考试的问题。莫修谨把她的担心深化一下,那就是担心两人的亲事。
便安慰阿沅:“你放心,我肯定会考中秀才。”
阿沅红着脸,含羞地道:“你保重身体,我会照顾三姨。你别为家里忧心,只管好好准备考试。”
莫修谨满腔的甜言蜜语,也只化为一句:“等我回来。”
阿沅轻轻点头,两人慢慢走到路口,天空又飘起了小雪,不一会就落的一头一肩的白雪。
莫修谨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这本是一句极符合此时氛围的诗,可莫修谨却心一咯噔,他要的才不是同淋雪呢!他要的就是和阿沅姐白头偕老!
阿沅的烦恼事暂时传不到沈冬素这里,因为她也遇到一件大麻烦。
这几天她给凌王送一日三餐,不免引起了陈景曜的注意,凌王好像格外信任这个小医师呢!
虽然这小医师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但为了稳妥起见,陈景曜还是决定试探她一下。
这天傍晚,沈冬素提着一个大食盒从厨房到凌王卧室,路过空旷萧条的花园时,突然一只大老鼠从她面前飞速地跑过去。
她吓一大跳,差点就把食盒扔了。
这还不算,老鼠的影子还在呢,突然又窜出一个黑衣人,挥着利剑带着唰唰破风的声音,一剑指向刺向她的心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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