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盼,怎么还没回来呢?
正想请大鱼和她一起去寻人,就听小黑狗吠了起来,两道人影出现在河堤上。
正是莫修谨的阿沅,莫修谨还不知沈林钟去要人了,忙对沈父说:
“我询问了夫子,如果是亭长仗势欺人,我可以童生的名义写讼状,到县太爷面前告他。
姨父姨母别怕,明天我们先去亭长家要人,他要不放人,我立即就进县城。”
沈父忙将沈林钟进城的消息告诉他,莫修谨和阿沅皆松了口气。
沈家一夜灯火通明,除了几个孩子被强制去睡觉,其他人都边干活边等消息。
与此同时,被关在柴房的沈冬素和甲十八,见日渐西沉,月亮升起,依旧没有动静。
不禁心急了起来,沈冬素是担心家里,不知道李大夫去搜家会闹成什么样?爷爷肯定很担心她。
甲十八则疑惑为什么凌王府还没人来交涉?黄木匠得到消息,应该立即会来救他,怎么会这么久都没点反应?
见沈冬素还算镇定,没像别的姑娘,遇到事吓懵了,只会无措地哭。
他安慰道:“别怕,亭长不是官,没找到证据,他没权力囚禁我们。”
沈冬素看他一眼道:“你是不懂农村民情,在农村,亭长就是大官!
就怕这孙亭长被李大夫骗了,真以为我家有钱,想讹一大笔。”
甲十八笑道:“反正他说我是巫医,真要讹钱,你就跟我撇清关系。”
“我沈冬素是那么没情没义的人吗?”
甲十八闻言正感动着呢,就听她又道:“再说,我只是给甲神医打杂的,啥都不知道。
要钱没有,要命……你跟他拼了!”
甲十八:……感动早上。这个财迷,孙亭长能从她手中讹到钱才怪!
没一会,听到外面有动静,李大夫回来了。沈冬素忙拍门:“放我们出去!”
孙亭长亲自来提人,不过只提甲十八一个:“本官要分开审,以防你们串供。”
沈冬素无语,怕串供就把我们分开关押啊!
甲十八淡定地对她道:“安心等着,没事。”
孙亭长冷笑道:“你这巫医胆子是真大,死到临头还嘴硬!带走!”
沈冬素知道他是故意的,想让自己害怕,一会单独审的时候,一害怕就会说出他想要的证据。
无语地翻个白眼,这回她一定让李大夫好好得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骗人。
一刻钟后,甲十八被送回来,不给两人交谈的机会,孙亭长又带走沈冬素。
甲十八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看来李大夫根本没找到什么证据。
甲十八耐心地等着,以为沈冬素会和他一样,跟孙亭长、李大夫说几句废话,让他们抓不到一点破绽,然后就被送回来。
他不知道的是,沈冬素并没被孙亭长带去见李大夫。而是带到了后院,摆了一桌酒菜请她吃。
“沈姑娘今日受委屈了,饿了吧?来,吃饭。”
沈冬素哪里敢吃他的饭菜,抱着双臂道:“亭长大人这是何意?
如果确定甲大夫不是巫医,还请放我们走,再治姓李的一个诬告之罪。”
孙亭长眯着一双绿豆眼,笑的额心黑痣油亮,将沈冬素从头扫到脚,最后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嘿嘿笑道:“沈姑娘是个聪明人,本官跟你说实话。姓甲的确是巫医无疑,只要本官一上报。
他就算不死,也会被发配边疆。但沈姑娘你,本官念你年幼无知,被人诱骗,到是可以将你和沈家的包庇罪划去。”
沈冬素挑眉道:“那大人是要放小女回家吗?如此,告辞了!”
不放甲十八也没事,他睡草窝睡习惯了,孙家的柴房比沈家的厨房大多了。
反正她去把事件告诉凌王,凌王府自会救人。
孙亭长高喝道:“站住!”
“又怎么了?不是说我没事吗?大人出尔反尔?”
孙亭长只觉太阳穴青筋直跳,算是理解李大夫为什么说这个女子难缠了。
“本官说会放了你,但不能平白无故地放了你!”
“哦!大人还是想要银子,这个要叫大夫失望了,小女家就是普通农家,家里全是老弱病残,实在没钱啊!”
孙亭长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伸手想摸她的手,被她躲过,孙亭长也不恼,笑道:
“只要咱们成了一家人,本官头一次见姑娘,就对姑娘心生爱慕。
你还不知道吧,本官的妹夫是光州县尉!
只要你嫁给本官当小老婆,以后本官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沈家一家老小,本官养了!”
沈冬素只觉阵阵反胃,看他的脸,活像看一只猪妖。她左右一看,只要这人敢动手动脚,她就立即跑路。
闹出动静,让甲十八来相救。
她的反应被孙亭长看在眼里,冷笑道:
“你若不愿意,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窝藏巫医可是大罪!你一家老小,都等着蹲大狱吧!”
见她在发愣,孙亭长只当她被吓住,上手就摸沈冬素的下巴,淫笑道:
“乖,让爷吃个小嘴……”
沈冬素挥起一拳,正中他眼睛。一腿踢向他下体,转身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喊:“救命啊!甲十八救我!”
却被门口守着的两个壮汉按住,孙亭长气怒不已,竟然着了这个死丫头的道。
怒骂道:“你个天煞女,能做本官的女人是你的福气!你还敢反抗!
把她给我扒干净绑起来,今晚本官要洞房!”
两个壮汉目露绿光,嘿嘿笑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扒的干干净净。”
伸手要来扯沈冬素的衣领子,突然一道白刃飞过,那人的手齐腕而断,一只断手痉挛着掉到沈冬素的脚面上。
吓的她一脚踢开,那人的手腕血流如注,他惊恐地抱着手腕尖叫起来。
孙亭长和另一个壮汗也吓懵了,齐齐喊道:“是谁?“
只见花园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这人一身黑衣,仿佛跟黑夜融为一体,那双愤怒的眼睛,显得极亮。
来人正是甲十八,他等了一刻钟见沈冬素还没回来,生怕她出事。
直接拆了柴房的门,取回自己被拿走的匕首,一路找到后花园。
结果就看到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二话不说,一刀砍掉那只袭向沈冬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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