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样高,才算烙够数。
这时,红烧肉炖得香烂,筷子一戳,皮烂得跟果冻一样。
可惜没有酱油,没有冰糖炒糖色,颜色难看了点,但那香味,是一点也没少。
挖塘的百个青壮眼睛不再盯着脚下看,而是看着灶台,那肉香味、饼香味,像一只只馋虫往他们的胃里钩。
这股香气被风一吹,飘向沈家村,不少端饭的孩童都在河堤下蹲着看。
他们不敢上前,只在风里嗅肉香,仿佛闻着那味,碗里的糙米粥也变香了一样。
骨头汤也炖好了,胖厨子熟练地把骨头,捞到一个干净的大盆里,只留下汤汁和萝卜。
沈冬素好奇:“这骨头,是要酱着吃?”都没肉啊,酱着吃只能啜骨髓。
没想到胖厨子奇道:“沈姑娘家没炖过骨头汤?捞出来晚上回锅再炖,二道汤煮面。
明天的三道汤煮白菜豆腐,骨头队长分了啃了。”
沈冬素:……
怪不得上次她炖大骨汤,蒋氏特地把大家啃过的骨头收集起来,她以为是喂小黑,也没在意。
难道她又重新熬了一遍?仔细回想一下,第二天中午确实吃的肉汤炖白菜……
据说荒年,这样的炖了几遍的大骨头还会磨成粉,炒了吃。
沈冬素再看那盆骨头,一点也不香了!幸好,这捞起来回锅重熬的骨头,是没啃过的。
另一半猪油她炒了个蒜香大白菜,和莫修谨一起,把五花肉装两碗送回沈家。
那老官吏留下来吃饭,家里正缺菜呢!
阿沅姐炖好了鸡,也烙了黑面饼,还蒸了糙米饭,再有这红烧肉。
再炒个西葫芦鸡蛋、紫苏茄子、肉沫酸菜,也算凑了满满一桌菜。
每道菜她特地均了一点出来,为三个表姐妹在厨房灶台上摆了两盘。
仲阳从镇上打回来米酒,蒋氏滤过后温了端上桌。
莫修谨和老村长、沈父陪着老官吏吃午饭。
也许是因为走了太多路累着了,老官吏年纪虽大,吃的一点也不少。一口一块红烧肉,滋一口小酒,吃的极香。
蒋氏头一回会事,挑大个的红薯煮了一大锅,让仲阳和沈冬素背到田里:
“咱家也没啥好东西,就红薯多,给你哥的同僚加道菜。”
又问道:“冬素啊,晚上能不能留你哥在家歇一夜?我给他量量尺寸做身衣裳。”
沈冬素无语地环顾一圈道:“睡哪?和仲阳挤草窝?”
蒋氏轻叹一声,越发坚定地道:“这瓦房,咱家是盖定了!”
沈冬素和仲阳在厨房里,跟阿沅姐三人一起吃的饭,炒菜配红薯,一人两块红烧肉。
吃的仲阳和大莲满脸享受,眼睛直泛光,大莲恳求地道:“冬素姐,下回我还能来你家干活嘛?”
冬素把自己的红烧肉分她一块,捏捏她的小脸笑道:
“当然行啊!大莲这么勤快能干,只要大姨母让你来,随时来姐都欢迎。”
匆匆吃了饭,冬素和仲阳一人背一筐熟红薯去山坡地,结果半道上遇到甲十八带着十几个青壮朝她家来。
接过红薯筐扔给其中一人:“送过去给弟兄们吃。”
沈冬素忙问:“你们是有事要回凌府?”
甲十八无奈地看着她:“昨晚不是说好了,今天要搭木屋的吗?
你家小树林木头多,天黑前定给你搭一间木屋出来。”
沈冬素大喜,砖瓦房还遥遥无期,她太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呜呜呜,凌王真是一个好甲方!甲十八真是一个好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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