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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冯兄道了歉,当着夫子的面,已经和解。小生也不知为何,今日又被他家长找上门来辱骂。”
一听这话,大家嘲讽的声音更大了:“这是先告老师,又告家长啊!
一个男人,在外面挨了两拳,就到处告状。还让女人替他出头!”
村长高声问:“文生,是这样吗?你们当着夫子的面和解了?”
冯文生再也受不了村民的嘲讽,特别是他现在还一头一身的牛粪。今天他算是把脸面丢尽了!
拉着肖氏道:“娘,没事了,咱们回家。”
肖氏当然不干,脸都丢尽了,再讹不到银子,那不是白丢脸了!
她看看王金花和朱氏,见两人也是这个意思。
便高声道:“村长,你不会是收了好处故意偏向他们家吧?
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不做主,倒偏心一个外村人!”
村长气得老脸通红,指着肖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文生,你可是读书人,这事要传到你学院,你还有脸去上学吗?
快把你娘劝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肖氏大叫:“我要他们赔银子!李大夫说了,我儿子这脸要看好,最少也要五两银子!
今天你不赔钱,我们就去见官!村长偏心外乡人,官老爷可是公平的!”
村长气得仰倒,不讲理的村妇他见多了,这么不讲理的,还真是少见!
肖氏又恶狠狠地看向沈冬素:“都是你个扫把星惹的祸!幸好我家文生没娶你。”
沈冬素重重地呸了一声:“也不瞧瞧你儿子那猪头脸模样,幸好本姑娘跟他退了亲!”
村长都劝肖氏,这事闹大了对冯文生也不好,明年二月就要考秀才,别影响孩子考试。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隐隐有雷鸣之势一般,从河堤方向传来。
众人侧身一看,只见一个布衣少女,又急又羞地走在前面。
她身边是在沈家见过的甲大人,正陪着一个穿着小吏服的山羊胡老者,说着什么。
而他们身后是近百个青壮男子,这些男子还穿着一模一样的靛蓝色衣裳,扛着铁锹,昂头阔步地朝沈家村走来。
肖氏不识这些人,但认识那小吏的衣裳,是每年夏、秋收粮税时,里正陪着来村里的官老爷啊!
肖氏大喜,真是老天爷帮忙啊!怎么就这么赶巧,官老爷来沈家村了!
不待众人反应,她挣脱冯文生的手,跑到人前挥着手臂高声喊:
“官老爷!官老爷快来替民妇做主啊!”
朱氏和王金花也没看清甲十八,只当这官老爷是肖氏请来的,立即又开始表演。
一个捂着肚子倒地,一个也不嫌满地牛粪,在地上滚了起来。还特地绕过沈冬素,生怕她拿粪舀打自己。
众村民都是又惊又慌,站到村长身后,这官老爷带了百来人进村,秋粮税都收了,这是要干啥?
莫不是征兵、征徭役?谁也没心情管肖氏几人,七嘴八舌地问老村长。
村长也是一脸懵啊!没接到里正通知,有官吏会进村啊!
待众人认出那打头的女孩是蒋氏的外甥女,又来问蒋氏和沈冬素,这官老爷是来干啥的?
肖氏大喜道:“干啥的?来替我儿主持公道的!”
说话间甲十八和那‘官老爷’、阿沅以及几个青壮下了河堤,来到沈家门口。
肖氏跪下就喊冤,王金花和朱氏开始大哭起来。
蒋氏和沈父这也被阵势吓到,悄悄问沈冬素:“这官老爷真是来管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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