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地买了两个火烧,两碗羊肉汤。
还切了一斤卤驴肉,晚上回去加餐。
她意气风发地跟甲十八说着,以后要怎么发展糖果生意,让甲十八做二股东,跟她赚大钱……
甲十八无语地吃火烧,这小村姑,给她三两颜色就敢开染坊!卖梨糖赚个几百文,就想开店,这胆子是真肥。
两人坐在街边小摊上,正吃得香,突然听到一阵哭闹声,吵得很凶,跟那天二房来牛棚闹事差不多。
两个年轻的男子正揪在一起打,其中一个一脸担忧地道:“我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你全家!
是人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她都要一尸两命了,你们还不让大夫进去!”
那男子不言,可他母亲却在旁边哭天抹地道:“大夫是男的,进去看了她的身子,那我儿子不是当了绿头龟!
都是生孩子,我连哼都没哼一声,生了两孩子。
她这哭了一天一夜,又是请稳婆又是请大夫,孩子没生下来,喝药都花了不少银子。
我话搁着,她真进了鬼门关,我老张家给她风光大葬。
但想要大夫看她身子,那就是荡妇,死了也别进我张家祖坟!”
“我操,你这老妖婆,天天搓磨我姐,现在她在生孩子呢,生的是你老张家的孩子,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有人抱住这青年的腰,防着他去打那女人,那个丈夫唯唯诺诺,什么都听母亲的。
屋里隐隐还有女子的痛苦呻吟声传来,大夫满头大汗地在院中喊:“商量好了没有,到底让不让我进去行针?
再晚了一尸两命,可别讹我!”
看热闹的人围在小院前,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人说人命关天该让大夫进去,有人说女子清白比命要紧,死也不能让大夫进。
沈冬素只觉手中的饼不香了,慢慢放下,再也吃不下一口。管还是不管?
不关我的事,在这个时代要明哲保身,不能管!
但那是两条生命,身为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即看到,不能不管!
就在沈冬素脑子里两个小人打架的时候,那产妇的弟弟突然当街跪下:
“算我求你了!救救我姐!大不了生了孩子你们和离,孩子归你老张家,让我接我姐回家!”
那婆婆还是不答,那大夫却不愿意等了,背着药箱跑了:“晚了,没救了!”
那青年几乎绝望,当街抱着大夫的腿磕头:“救救我姐!求你救救我姐!”
这个场面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原主曾经这样求过李大夫救沈父。
前世她支援灾区,在地震后的废墟中,一个弟弟跪下来救她,救一救重伤的姐姐。
那时候,那个弟弟把她当成救世主,用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看着她,可她只能给那已经没了呼吸的姐姐盖上白布……
那个孩子的眼神,无论过多少年她都无法忘记,而现在,她在这里,再一次看到那种眼神。
她猛地站起来:“既然不让男大夫进去,女大夫总行吧!”
甲十八很适时地提醒:“没有女大夫!只有女稳婆。”
“那我就当一回女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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