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之后被龙桥抓住,龙桥将荆风华扶好。
“对不住,对不住。”荆风华连连说:“不好意思,我刚才腿麻了没站稳。”
这话说的,不但红袖听着觉得虚伪,就连刑狱司的人听了都觉得虚伪。
红袖又急又气,但是这会儿她为鱼肉,也不敢多责备什么。荆风华都那么好声好气的道歉了,摆明是个意外,她也只能说没事。
刑狱司的人却看出问题了。
刚才是情急之下,红袖看着荆风华扑过来,第一个反应是伸手,而且手势相当标准,这绝对是习武之人才会做的动作。
可是她伸手以后,她的手上没有什么力气,所以推在荆风华身上的力度是一个正常女子的力度。
方明宴在红袖对面坐下:“伸出手来。”
红袖愣了一下。
方明宴便说:“红袖姑娘,方不方便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
红袖顿了一下,反而把手缩回去了。
“方大人。”红袖义正言辞:“虽然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光天化日男女有别,大人你要做什么。”
方明宴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姜云心就来了。
“我来。”姜云心伸出手来:“红袖姑娘,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一看,这不失礼吧。”
论刑狱司这种地方,有一个女下属的好处。
红袖可以拒绝方明宴,但不能拒绝姜云心,只好把手伸了出来。
她审时度势,知道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刑狱司的人可能就要来硬的了。
如狼似虎,这是京城老百姓对刑狱司最通常用的形容,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两天的来往也让红袖明白了,方明宴绝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在他面前讨不了好。
红袖的手腕上,果然像方明宴所说,贴了一排装饰的花瓣,非常漂亮。
她的手腕皮肤白皙透明,加上金色的花瓣映衬。让人看了就想摸一下。
但是姜云心不是摸,而是一片一片的,将红袖手腕上的花瓣给取了下来。
红袖虽然竭力控制,可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要不是龙桥拿着刀站在一旁,她可能忍不住要反抗。
左手的花瓣被拿掉以后,一道淡淡的伤疤出现在红袖的手腕上。右手的花瓣也被拿掉了,她的右手同样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两道伤的位置是一样的,长短相似,深浅相似。
姜云心说:“红袖姑娘,这伤是怎么来的呀?”
看样子有年头了,当年伤得很深吧。
红袖咬着牙点头。
“是早些年的伤了,很小时候不小心弄的,伤得很深。不过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两道印子,我觉得难看才用花瓣遮住。”
姜云心进一步逼问:“儿时的伤是怎么来的?”
如果伤在一边,还能说是不小心划到的。可是两只手都有,而且一模一样,不小心三个字就说不过去了。
红袖垂眸道:“当年遇到了歹人,他逼我就范,我不从,他挑断了我手上的经脉。虽然后来遇见神医接好了,也用了最好的伤药,但是伤痕没办法完全消失,我的手也提不起重物。”
大家顿时都想到了死在巷子里的,马修能的两个跟班。
方明宴道:“你以前会武功?”
这个姜云心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方明宴能看出来,刚才荆风华扑过去的时候,红袖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绝对是一个练家子。
“会一些花拳绣腿。”红袖知道瞒不了,也不瞒着:“我自幼家贫,父母将我卖给了一个杂耍班子,跟在杂耍班子后面学了几招?后来有一个男人看中了我,班主就把我转手卖了,那个男人折磨我,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逃了出来,被妈妈收养了。”
姜云心察颜观色,觉得红袖这话倒未必是假话。
但凡有办法的,谁愿意卖笑过日子,每一个青楼女子身后,都有一段血泪史。
但是红袖的遭遇让她将这案件中的几个人联系了起来。
每个人都是有缺陷的,每个人都在男人身上受过伤。
红袖在风中瑟瑟发抖,方明宴看着也觉得不像话,让她先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反正翠竹轩他们暂时是不打算走了,而且现在已经有人在门外和四周看守,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离开。
只要将这个秘密限定在这个区域内,就有找出来的一天。
众人回了房里都坐下,歇一歇。
姜云心划拉过一张纸说:“大人,我有个想法。”
方明宴点点头:“有想法就说。”
刑狱司是一个环境宽松,言论自由的地方。不要说不该说的话。其他时候,特别是在讨论案情的时候,欢迎大家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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