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一个,实际年龄比自己心理年龄至少小十岁的少年人,老气横秋地说出这一副鼓励的话来,心中只觉得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但她只能面带感激地说:“谢谢大人信任。”
所以说呀,职场的人都有两副面孔,给别人看的永远是别人想看见的那一张,真实的另一张,只有在心里自己对自己翻个白眼。
众人又讨论了一下。
方明宴立刻去找了院长,院长也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方明宴将他老人家喊了起来,两人一番秉烛夜谈,锁定了新的嫌疑人。
书院是一个学习各种技能的地方。每个学生的侧重点也不一样。有像荆风华这样,除了学业不行其他都行的。有像姜云心这样,除了验尸其他都不行的。自然也有。文化课不行,身强体壮的。
昨天案发时候,十几个学生正好下学,路过案发地。
他们离荆风华和冯利纠缠的地方有七八丈远,这个距离不算太远,但也不近,在这么远的距离,用米粒一样大小的硬物,悄无声息的准确地打中冯利的脚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如今最可疑的,是这十几个学生中暗器功夫最好的一个,恰好这个人和荆风华,冯利的关系都不怎么样。
他有动机,也有能力。
从他们和冯利的站位来看,如果从那个方向出手,只能打到左脚脚腕。而且在那种紧急情况下,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考虑周到。
在他看来,只要打到摔倒就可以,未必想到会出人命,更想不到荆风华是个左撇子,他推人会往哪个方向倒这么周详?
方明宴一番解释,院长恍然大悟,然后勃然大怒。
立刻带人,将凶手从床上摇醒。
被摇醒的学生叫终凯乐,他其实也没睡,但是怕人察觉出有什么异样?闭着眼睛装睡了半夜。
当院长半夜带人将他从床上摇醒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问话,他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死。”终凯乐哭着道:“我就是想他摔一跤,大家看个乐子罢了。”
姜云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下荆风华是真的,真的没事儿了。
晚上同样睡不着觉的冯利和荆风华的家人,乱糟糟的全都起了身,得到了这个消息。
对冯利家人来说,儿子已经死了,他要找到凶手给儿子报仇,至于这个凶手是谁,是荆风华也好,是终凯乐也好,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他和这两家的关系是一样的,没有特别的交情,也没有特别的仇恨,不存在非要咬死哪一家的说法。
但是对荆风华家里就是完全两回事了,荆风华家人喜气洋洋的去接了他出来。难免父慈子孝,母子抱头痛哭。为自己儿子受了委屈,感到心痛。
但是他们也没有追究冯家什么责任?
他们只是虚惊一场,冯家是实实在在死了个儿子,就不要给人伤口撒盐了。
书院真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当天晚上天还没亮,荆风华父母就要带他回家。
经历了人生的一番大起大落,自然要好好地宽慰一番。
荆风华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跟母亲说了声等一下,然后飞快的跑去找到了姜云心。
“没事儿吧。”姜云心说:“这次真是为了我,让你受了这无妄之灾。”
“那有什么?”荆风华笑道:“难道我看着别人污蔑你,不说话吗?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是。”姜云心点点头:“那必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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