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替赵可心擦着脸上的眼泪。
“别为我难过,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别让我走的不安心。”
“呸呸呸,什么安心不安心!你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赵可心红着眼,不许温婉再说下去。
温婉已经看开了,这时候,反而觉得一身轻松。
“可心,别为我难过,从我知道自己生病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其实,我一早就骗了你,我这病早就没治了。原本是想着撑到演出结束,现在……”
温婉顿了顿,“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也许从最开始,我就没机会演出的,是我自己执念太深,才会希望越大,失望越深。”
“不是这样的!”
赵可心拼了命的摇头,不许温婉继续说下去。
“怎么就没得治了?我偏不信!”
“可心,你听我说完,我想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我妈妈她……我想为她跳一场吉赛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替你办妥,就是拿刀子戳傅狗,我也替你去办!”
她这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让温婉笑出声来。
“用不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傅景琛……我和他之间,也不想再有纠缠,自然也不用你去捅刀子,你帮我准备一套演出服,之前的群舞都跟着去巴黎了,再帮我找几个群舞,我答应妈妈会在巴黎跳一场《吉赛尔》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我不想叫她失望。”
听着温婉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些,赵可心红着眼睛,“那你呢?”
温婉一顿,随后目光闪躲的笑了笑。
“我啊!等我妈妈她……我打算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谁也不想见,我这一生太累了,想停下来,看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不行,我要陪着你!”
赵可心伸出双臂,将温婉抱着,眼泪一颗一颗落在温婉的肩膀上,温婉那件驼色羊毛大衣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好,你陪着我……”
“温婉!”
傅景琛从病床上惊醒,突然坐起身来。
他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
那个梦太过真实,温婉就那样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从高楼坠下。
他拼尽全力去抓温婉的衣角,却还是让她从自己手缝中溜走,化作一缕风,消失在眼前。
“怎么了怎么了?”
裴池一直守在傅景琛旁边,刚打了个盹,就被叫醒了。
傅景琛定了定神,抬手便将手背上的点滴拔了,作势要下床。
“你要干什么?”
裴池从沙发上起身,一个箭步冲上来,按住了傅景琛正在往外冒血的针眼。
傅景琛眼前一阵阵发黑,缓了一会才好。
“温婉呢?”
裴池在心里骂了一声娘,以前怎么没发现,傅景琛还是个恋爱脑。
“赵可心劝她睡着了。”
闻言,傅景琛不仅没放心,反而起身就要往外走。
方才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傅景琛的心都空了一块。
“哎你去哪?”
裴池见傅景琛起身想要往外走,赶紧跟上。
这人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早上的时候,傅景琛坐在椅子上,冷不丁的就一头朝前面栽去,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扶住了这人,脸上准得挂彩。
这时候刚醒,就要去见温婉。
见到了又能怎么着,还不是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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