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皮鞋上,他也没有在意。
“傅先生,上面的电话。”
陈思明将手机递过来,傅景琛看了一眼来电。
八成是为了刚才他开通绿色通道的事情。
他将手里的烟摁灭,接过手机。
“先回办公室。”
温婉快进门的时候,听见发动机的声音。
回头去看的时候,车子已经掉头离开了。
她愣在门口许久,直到张妈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太太,门口风大,您快进来!”
温婉将手包交给张妈,换上羊毛拖鞋,径直上楼。
“太太,先生晚上回来用饭吗?”
温婉在楼梯上停下来,“不知道呢,你问问吧,我累得很,晚上不要叫我了。”
张妈还想说些什么,可瞧着太太心情不好,想着估计又跟先生闹别扭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最近,太太好像经常跟先生置气,搁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想起太太刚结婚那会儿,总是在厨房亲手给先生做吃的。
她那会儿才多大,20岁的小姑娘,整天围着先生,那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先生身上。
先生忙,常常应酬到很晚才回来。
小姑娘不听劝,总是裹着个毯子,坐在沙发上等着。
起初还能看电视吃零食撑着不睡觉,后来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好几次先生回来,也不叫醒她,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上去,然后再下楼,把太太准备的醒酒汤喝了。
张妈想着,太太好像好久没有给先生准备过夜宵了。
温婉进了房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只能瘫倒在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温热的眼泪一点一点蓄满眼眶,划过眼角,没入发丝。
她真的好累,即便躺在床上,也觉得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疼得厉害。
她的眼前慢慢拢上一层薄雾,熟悉的感觉袭来,温婉闭上了眼睛。
她任由黑暗将自己吞没,不再挣扎。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她赌上性命,差一点就触手可及的东西,那些站在金字塔尖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坠入崖底。
恨吗?不甘心吗?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不会因为你拼了命的努力,不会因为你快死了,而迁就你分毫。
那天晚上,傅景琛一夜都没有回来。
温婉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黏腻得厉害。
昨晚,她的头疼了一夜,她懒得起来吃药,而且,那药吃了也没什么用。
她生生忍了一晚上,直到眼睛能重新看见,漆黑的卧室被刚升起的太阳照得泛红,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温婉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
她稳了稳身子,走进浴室。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温温热热的,人在里面有些昏昏欲睡。
傅景琛回来的时候,刚进卧室,就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打开浴室门,倚在门口,眼下那片青黛丝毫不减他的矜贵,反而将身上那股凌厉感消减许多,整个人,多了一丝惫懒。
温婉听见动静,睁开眼睛。
那人就站在那,任谁看了,都要心动的。
温婉收回视线,拽过手边的浴巾准备起身。
或许是泡得太久,人有些虚弱,她刚起身,就朝一旁倒去。
傅景琛往前迈开一步,大手将温婉稳稳抱住。
温婉的脸贴在傅景琛胸前,他身上那件藏青色衬衫被水打湿,胸前的沟壑一览无遗。
温婉觉得,有时候,她的鼻子也太灵了一些。
比如现在,她真希望自己没有闻到,傅景琛身上,那股甜得发腻的香水味。
那是楚雪薇的味道。
昨晚,他和楚雪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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