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赵氏已经打定了主意,可当她走进金銮殿,面对皇上跟百官时她还是有些发怵。
“臣妇参见皇上。”赵氏强自镇定,在大殿上跪下。
康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不怒自威。
“赵氏,你有何冤屈要击响登闻鼓?你且慢慢道来。”
赵氏给康文帝磕了个头,“臣妇今日击响登闻鼓为了两件事,一是向皇上请罪,臣妇教子无方,二是臣妇要状告世子谢云烬意图轻薄自己的妹妹谢夕月一事。”
赵氏后面的话无疑是一道巨大的惊雷,惊得在场的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亲娘状告儿子轻薄女儿,这绝对是开国以来头一遭!
康文帝神色不动,面容却微微下沉,“哦?这是怎么回事?”
赵氏泪流不止,哀戚不已,“这事原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丑,不该拿出来在皇上跟前提起,但臣妇知晓实情的原委后,也觉得女儿受到这样的委屈是对她不公,若是她大哥有错在前,她怀恨在心臣妇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一个弱女子,是何等的信任自己的兄长,却不想谢云烬竟有这等畜生才有的想法!”
这下百官们不仅仅是震惊了,更多的是不解,不理解赵氏这样的神操作。
镇国公府啊,那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普通世家吗?
谢云烬受伤之前,镇国公府可是勋贵的顶流,哪怕现在他成了残废,镇国公府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的败落了。
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赵氏不想办法藏着掖着,居然大胆地跑到皇上,文武百官跟前咋咋呼呼,她是真的觉得镇国公府的根基太稳了吗?
对很多在场的官员来说,哪怕谢云烬成了残废,那他也还是世子,谢夕月也不过是个女儿罢了,这事哪怕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了,也不可能把谢云烬拉进地狱。
赵氏,是真的疯了。
“皇上有所不知,这件事一阵深深地折磨着月儿,让月儿渐渐变得疯狂才做出那等蠢事来,还请皇上看来月儿遭受了那等伤害的情况下,饶了月儿一命吧。”
赵氏说完后,内殿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郑公公在康文帝说明镇国公府那件案子始末的嗡嗡声。
康文帝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只是幽幽道:“你是说,谢夕月给谢云烬下毒是因为谢云烬曾经意图轻薄她,她心有怨恨?”
“是。”
“那谢云泽呢?她为何要当众刺伤谢云泽?”
这事赵氏也早就想好的说辞了。
“皇上有所不知,发生了那件事后,月儿不敢来跟臣妇说,只能偷偷告知信任的二哥,希望二哥给自己报仇,可泽儿也无法抉择,一面是自己的大哥,一面是自己的妹妹,因此,月儿就以为泽儿跟烬儿是一伙儿,同样对他生出了怨念。”
心生怨念对两个哥哥下手,听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但事情可不是赵氏一张嘴就说了算的,康文帝也不可能因此立即就定了谢云烬的罪名。
“你且回去等着,这件事朕会派人查明。”
赵氏闻言,再次叩拜后就被内监给送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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