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漾起一抹笑,揉了揉她的头“不怕的,岭南是虽为烟瘴之地却是由定海将军亲自驻守的,那里也只是名头上吓人了点而已。”
折枝惊叹“女郎这都知道,好厉害。”
谢风月笑的勉强,其实家族流放这事,应该早就有了端倪,只是她当初被流放之事扰了心神才没注意到罢了。
她的兄长谢凌云曾在她离开牢狱时,跟她说过不要担心家人,让她在谢府好好生活。告诉她岭南其实比她想象中安全,告诉她家人到了岭南后会给她写信报平安。
起先她还真以为是家人怕她担心所说的安慰之话,可想起一家人在牢狱时那悠闲的模样,怎么会是举家流放该有的样子呢?
还有那贪墨之罪到底是不是替人顶罪遭人陷害呢?
谢风月已经不想思考了,她只想去岭南当着父母兄长的面问清楚,问问他们为何会抛弃她,为何会让她嫁给一个年过半百行将就木的吴王。
谢风月随意披了一件外衣,戴上帷帽就离开了蕖波阁。
王衍见着女郎离去的背影喃喃“这人不是刚受了伤吗?这时候还出府干嘛?”
他招手唤来嵩山“你亲自去盯着,离得远些,别让她发现了。”
谢风月因不是有正经理由出门的,备车的管事也只批了一辆牛车,她也不嫌弃踩着小凳就上了那简陋的车厢。
赶车的车夫是头发花白的老者,以往咋咋呼呼的折枝此时也不敢大声嚷嚷了,生怕一嗓子就把这人送走。
折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几次都想开口可又临到头停了下来。
谢风月知道她想问什么,可还是没有点破。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鼓作气问出声“女郎可要带着花蕊?”
“我只会带你走,花蕊是入了谢府奴契的。”
折枝听完这话沉默了,她的虽说是女郎的贴身丫头,可在她及笄之时,女郎就去府衙把奴契更改为了仆契。就算她在谢府闯祸了,也不能随意打杀的。
可花蕊不同,她入的是谢府奴契。她若是跑了就是逃奴,一旦发现就地仗杀。
车厢里沉寂了下来,直到牛车停在了宝妆阁门口时,折枝才再次开口“女郎,这宝妆楼物件可贵着呢。”
“一百两的银票只有这里才容易换成小额银票,其他地方余下的银钱很有可能给你换成银子或铜板。”
折枝低下头,她确实不想背着一包铜板碎银赶路。
两人极其低调的从宝妆阁侧门入内,谢风月一进去就往胭脂水粉的区域走去。
折枝看着那半个巴掌大小的胭脂就要二十两的价格连连咋舌,她凑到谢风月跟前小声道“这这一盒胭脂怎么就够平头百姓一年的家用了。”
她又扫视了一圈后继续开口“这二十两的胭脂竟然是这里最便宜的了。”
谢风月点了点头,折枝这才伸手去拿。
“月姐姐也来买东西?”
谢风月眼皮直跳,她都特意选了午膳时刻出门了,怎么还能碰到谢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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