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
没头没尾地,可两人之间在互相求教时早就养成了默契。
唐衍沉默半刻,点了头,语气涩然,“是的,是我父亲。”
季楚又去看刘婉,“您有些什么打算吗?”
唐父必定是会被抓住的,就算今日他侥幸逃脱,往后等着他的抓捕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如何,都是要做出决断的。
刘婉如今是恨毒了他,“我只怕不能饮其血!啖其肉!”
女子本柔,为母则刚。
那人渣连阿衍都不顾,她何须为他留半分情面!
“他身上必是背了事儿,我身上的伤也可上官府验视,且他生而不养,便是人伦也饶不得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府衙向来不会主动去寻晦气,一般妻不举官不究。
季楚粗略打量刘婉身上的伤,那男人下手也狠,几日都卧床不起。
这程度的一旦报了官,少则杖八十。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来,小少年眼里都是认真,“刘姨大可放心,不瞒您说,我父亲对唐衍颇为喜爱,此事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话假也不假。
周天十分欣赏唐衍,可他为人清正,黑即是黑,白即是白。
就算闻此事震怒也只会亲自盯着官府严加查办,而非是往里头动手脚。
这话说来不过是安刘婉的心,但是……
长辈不便,那自然是后生自主之。
“当真?”刘婉眼中宕开惊喜,可随后她又敛下神情,含着感激道,“替我谢过周大人了,阿衍得他看顾,实是百世修来的福分。”
她话头一转,仍在说,“周大人为官清廉,我们再拿这事儿去扰他清闲便是我母子二人的不是了。”
世道现实,若想完全如意,要么千金万钱探路去,要么权势深重得庇护。
季楚的话,无疑是雪中送炭,可刘婉却是不愿拖累别人的。
“刘姨说笑。”季楚眉眼带笑,没再说什么别的。
有些事儿,刘婉不知其间猫腻,他却是清楚明白的。
唐父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扎,心神早就如同一团死缠的麻线,感受到身后几人的穷追不舍,立即方寸大乱。
下人们对这片不熟悉,追上他还要费些劲,可前头人自乱阵脚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一鼓作气冲上去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你们是何人!放开我,给我放开!好大的胆子光天化——唔唔——”
唐父面色惊惶地挣扎着,负隅顽抗。
几人没给他机会,随手抓起一把枯草叶子将他嘴堵住,押着人直接回去了。
唐父像是那案板上的肉一般挣不脱,又怒又怕,眼神怨愤地盯着几人。
若那嘴能发出声,怕是会破口大骂,一路从林子里骂到了院门前。
屋子里几人听着外头的动静对视一眼,转身就出了门,连刘婉都叫唐衍与一个小丫鬟搀扶着强撑下了地。
“抓住了?你是何人,来这儿做甚?”
唐父被押跪在地上,赵驰纵踱步过去。
头发乱糟糟,胡子邋遢地连脸都不太看得清,像极了……
想极了他娘哄他睡觉时说的偷人婆。
“你来偷唐衍的?”赵驰纵皱眉。
“唔——唔嗯——”
“说话啊。”
“呜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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