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见老婆冲出去,想起这女人手中拿着刀。
女人太冲动了,杀人会犯法的!
要是被判刑,自己耳边就清净,再也不用听着女人成天瞎叨逼,我就可以整天钓鱼。
中年男人陆父幻想着老婆在监狱呆着,自己在家没人管,犹豫了三秒,还是压下心中的自私,救老婆要紧。
她手中有刀,不能跟她拼刺刀,只能智取。
陆父手中没工具,他是一金庸迷,学习韦小宝,提着一袋面粉当石灰粉,也跟着冲出去,顺便把包好的饺子倒入面粉袋子里。
女人爱惜粮食,我先扔饺子,等她捡饺子的时候可以把刀抢下来,如果实在不行,再洒面粉迷住她双眼。
陆父也跟着冲了出去。
围观的人多起来。
晚霞把天空涂抹成绯色。
一个中年妇女从万道霞光中走来,她手握菜刀,杀气铺天盖地,盖过漫天晚霞。
陆敏的未婚夫还没动手,陆母已经冲到面前,对着潘长生就是一刀。
夏日傍晚的风从远方吹来,带着田野稻谷的清香。
菜刀击碎晚霞,割破晚风,直奔潘长生的喉咙。
“妈!”陆敏扑在潘长生的怀里。
两个相爱的人,紧紧抱在一起,旁边,一把菜刀,在晚霞中,闪烁着猪油的光,晚风中多了葱花的味道。
那是妈妈的味道。
刀直接被无视。
因为握刀的,是她妈的手。
“傻逼你怎么不躲啊,老娘差点没握住,刀把上有猪油很滑的!”陆母张口狂骂。
陆父已经赶到。
周围的人看到差点出人命,急得不行:“快砍下去啊,把我们悬在半空,急死个人了,我要发朋友圈呢”
潘长生把陆敏藏在背后,挺起胸:“阿姨,要么砍死我,要么把刀收起来,让我和依萍走。”
陆父提起手中的面粉袋,打算扔。
潘长生举起手,手中多了一打火机,不是一次性的,是古老的石棉打火机,防风。
打火机垫片是工业皇冠上的明珠,日本生产的,不进口,中国人都生产不出来一次性打火机,只能燧木取火。
潘长生脸色平静如水,语气冷清:
“那年我十八岁,每天捡破烂,给人做零工,钱还是不够,不得不找我妈要了钱,开了这间**室。”
“每天,我在**室,看依萍,看她上班,看她下班,听她给客户存款,给客户取款,看着她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臃肿得像只吃撑的天鹅,看她夏天穿着白色裙子,高跟鞋,脚扭伤,肿得像只受伤的天鹅。”
“我这辈子没去过动物园,不知道天鹅长什么样,我觉得依萍就是我心中的天鹅。我是癞蛤蟆,我自卑,自惭形秽,是依萍,给我了勇气。”
“阿姨,你讨厌我开**室,说不是正经人干的事情,你说过,只要我烧了**室,你就同意我跟依萍交往。”
“**室是我的命,没了依萍,我活得没意思,命长,是长受罪。”
“**室房子是租的,天干物燥,要是把**室烧了,半条街估计都跑不掉,阿姨,我可以不要命,但不能害人。”
“**室里面的东西是我的,我全都搬出来了,狼人杀是易燃物品,麻将高温都不化,所以,我弄了点汽油。”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果然,汽油味比葱花味道浓烈多了。
“那傻逼不会放火吧。”
“我看会。”
“夏天呢,他不想活了吗?”
“袁梦飞和陆敏干柴烈火啊,可怜陆敏的未婚夫,头顶杂草丛生,都能弄个养殖场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陆母心虚的问:“你要干嘛!”
“啪”的一声轻响,潘长生打开了打火机,火苗很小,在风中摇曳不定,看上去随时会灭,但偏偏倔强的燃烧着。
陆父打开面粉袋,要把面粉变成干粉灭火器,可惜,晚了一步,那孙子先下手了。
打火机从潘长生手中飞出,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火红的弧线,掉落在散落在街上的麻将上面。
麻将,骨牌,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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