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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夜,是好几夜……”
岁浅用鼻音瓮声瓮气地说着,尾音委屈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带上哭腔一样。
她就像是遇到委屈找大人倾诉的小孩一样,一股脑将这几天她所遭遇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姐姐,好可怕,我莫名其妙进入了什么逃生游戏,说要在七天内活下去,不然就会被抹杀……还遇到了好多陌生人……”
少女一边说着,柔弱娇小的身子还发着抖,眼泪也一个劲往下掉。
岁雾听着,温柔的美眸泛上星星点点的担忧,“真的吗?没想到浅浅你居然经历了这些,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是失责……”
美人暗自神伤般幽幽叹了口气,那娇美的面容都带上了几分悲戚,像是在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一样。
少女的心瞬间就被揪了起来,急急地抬睫,“姐姐,这不怪你,你不要这样说……”
她白皙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岁雾温柔地将她的眼泪拂去,轻轻抱住她,像是小时候她做噩梦了一样哄着她。
“没事,已经过去了,浅浅,有姐姐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岁浅点了点头,脑子里紧绷了好几天的那根弦总算得到了放松,姐姐的怀抱温暖得令她有了困意,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眼泪,那微张的软唇粉润又诱人。
“小懒虫,可不能再睡了,得起床了。”岁雾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将像是没骨头一样的少女从床上拽了起来,从衣帽间中挑出一件粉色修身的裙子,递给她,“今天就穿这件吧。”
看到粉色的公主蓬蓬裙,少女眸光一颤,乖软绿眸中荡漾的水光微微浮动几分,她眼前突然闪过男人低着头认真帮她绑丝带的一幕,腿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粗粝指腹不小心摩擦过时产生的小小意动。
脸颊又微微泛红了起来,细嫩的手指一下子就揪紧了身上的睡裙。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起萧纪何,尤其在姐姐面前,她羞愧到耳后都泛着粉意。
见妹妹安静得如同鹌鹑一般,俏脸还红红的,岁雾不解开口:“怎么了浅浅?不喜欢我给你选的这件裙子吗?”
岁浅穿的裙子都是出自岁雾的手,她设计的版型,然后又一针一线地缝制,可谓对妹妹用心到了极致。
听姐姐这么说,少女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当然不是!”
她不希望姐姐伤心,细软开口:“我很喜欢……”
“那就好。”岁雾嘴角又漾开了温柔的笑容。
她催促道:“那你赶紧换上吧,阿渊还在楼下等着,让他等太久不好。”
阿渊是岁雾新婚老公的名字,男人全名叫贺竹渊,出身书香世家,有着和姐姐一样温柔知礼的性子。
少女惊了,“竹渊哥也跟我们一起住吗?”
岁雾奇怪地睨她一眼,“浅浅,结婚了住一起很奇怪吗?”
她这么一提醒,岁浅才想起来姐姐和男友结婚了,所以,她现在应该叫竹渊哥为姐夫了……
这种称呼上突然的转变让她感到很不适应,尤其是,本来她只和姐姐住一起的,姐姐结婚了,为了不搬出去,竹渊哥自愿搬来和她们一起住,免去了姐姐的困扰。
但和一个陌生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对方是她的姐夫,她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想着婚礼上姐姐幸福甜美的笑容,少女还是将快到唇边的话吞了回去,像是小受气包一样,默默承受下这一切。
她温吞地摇了摇头,指尖泛着剔透的白,“没事,姐姐,我会慢慢习惯的。”
竹渊哥也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作为姐姐一辈子的伴侣,她不应该排斥他。
岁浅轻轻吁出一口气,将姐姐给她选的裙子抱在怀里,换好之后,才轻手轻脚下楼。
岁雾看到她,又笑了笑,“终于下来了。”
贺竹渊早就坐在方形餐桌前了,他的肤色是偏冷白的那种,不知是不是因为没睡好的原因,他没有少女记忆中那般温柔和煦邻家大哥哥的既视感,反而有点阴森邪魅的气质。
看到她下来,轻撩眼皮,毒蛇一般幽暗的目光扫过她略施粉黛的精致小脸,不经意说道:“浅浅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化了淡妆的少女看上去更漂亮了,白皙粉嫩的肌肤,泛着水润浓雾的楚楚杏眸,精致挺翘的俏鼻,头发又黑又直,厚重的刘海也没有笨重的感觉,反而多了灵动和乖怜,活脱脱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女。
听到浅浅两个字,岁浅刚坐下,心下立即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抓了抓自己黏腻白嫩的手心,想着以前竹渊哥从来不会叫她浅浅,只会生疏又客气地叫她岁浅,紧张到不敢抬眸跟男人对视。
她怯怯地从喉间挤出一句:“姐、姐夫。”
叫完之后,岁浅很慌,她想,既然竹渊哥和姐姐结婚了,那她是该叫他姐夫才对。
应该没叫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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