苴子又是全穿了犀牛皮制作而成的重甲。
与咱们的步卒对阵,在甲胄上丝毫不吃亏。
另外,南贼因为狩猎的缘故极其擅弩,可谓人人堪称弩兵。”
在地上画了三条线,崔圆抬手一指道:“南贼不但善于设伏,军阵列的也是可圈可点。
对战时往往最前列的是重甲的罗苴子与长枪手。
居中的是弩手与弓手,最后的是骑军。
前阵的步卒极其难缠,前几次的大败都因不适气候而体力不支引发的溃败。
最后被南贼的轻骑一路追杀而十不还一。”
马仙童其实很不赞成崔圆说的话,南诏的蛮兵再厉害还能有蕃人厉害?
讲那么多还不是怯战。
文官不知兵的,或是战阵上没有家学的,就不该战事上指手画脚。
与南诏的几次战败皆因这些文官,是真正的非战之罪。
鲜于仲通年近四十才开始领兵,之前对军镇没有半点了解。
打胜是侥幸,打败那才是正理。
而且最初领兵能胜,皆因领的都是百战的精兵。彡彡訁凊
另外那时候章仇使君还在剑南主政,安排的万分仔细才有了胜绩。
章仇使君一入京,不管是鲜于仲通主政也好,杨国忠遥领也罢。
剑南除了川西,不要说打胜仗,连曾经熟识的袍泽都全给坑没了。
新过来的这位年轻使君,这个谋划虽然有些冒险。
但最棘手的难题都能得以解决,这个谋划并非异想天开。
如果大渡水沿岸守着的不是那些刚放下锄头的百姓,而是之前的劲卒。
只要能翻过群山,拿下保塞城后立刻挥兵拿下台登,就能让半个嶲州与半个黎州的贼军成了瓮中之鳖。
随后一南一北夹击之下,贼人除了乞降没有其他可选。
可惜现在这谋划也只能想想,真这样兵行险着,胜率微乎其微。
但能有如此眼光以及谋划,这位年轻的罗使君确实是个知兵事的。
而且能与众人相商,没有刚愎独断,也是个爱惜底下军卒性命的。
跟着这样的主将,不怕死的不明不白。
基于此,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马仙童接口道:“不是南贼难破,而是我剑南军兵弱将寡。
如是之前的剑南军,有使君如此良策,迅速连克四城并非难事。”
扭头看了看远处的汉源城,马仙童极为可惜的继续道:“哪怕有原来半数的精兵,不用非要攻下越嶲城,只要拿下台登同样能切断嶲州北侧的南贼。”
听了马仙童的话,罗一目光再次看向舆图上台登所在的位置。
不过随即便如马仙童一样,将目光看向了汉源城。
台登确实能与越嶲城一样起到卡死南诏与吐蕃联军的作用。
但是两者其他方面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驻扎不了太多的兵力不说,前后的纵深也太单薄。
除了与西北方向的保塞城相连,东北方向的罗山城与正南的苏祁城都是南诏所把持。
一旦选择这里,很难抵挡住南诏南北两面击。
另外,马仙童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
就算准备的再万全,现在的剑南军也未必能执行这样高难度的穿插任务。
步子能不能迈得这样大,还得先观察观察再说。
而且现在最需要做的不是想着如何反攻,而是要提高士气。
想到这,罗一将舆图扔给于海龙,对众人道:“这个以后再议,先过去干点要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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