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一圈这些商贾,轻笑道:“问诸位个问题,此次与南诏之征,是某会胜,还是蛮王阁罗凤会胜。”
崔圆已经彻底放弃揣摩罗一的心思了,实在是有些跟不上。
前后两句话,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对于一众商贾而言,这个问题虽然转折大的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这些家伙平时都是嘴上抹蜜地人物,不管到底是什么意思,自然是先夸了再说。
“这还用问,自然是使君会大获全胜。”
“使君是智勇双全之人,阁罗凤哪里会是对手,定然是南诏大败亏输。”
“南贼怎能与使君相比,此次南征定然是使君再立功勋。”
“使君乃武星降凡,南贼必被打得屁滚尿流。”
看了看这些卖力拍着彩虹屁的商贾,罗一心中呵呵一声,装作激动地样子一挥手,“虽然有自夸之嫌,但为了这次南征,我在长安时就做了万全准备,所以我确实有必胜的信心。”
抬手环指了一圈商贾,罗一大声地继续道:“而我最敬重地就是有义之人。
你等虽为贱户出身,却不忘国耻国悲,心中之大义实在让人动容。
剑南正值财匮之时,你等手中的生丝与锦缎只管送来,用以充做军资。”
见一众商贾脸色巨变,罗一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与戏弄,摆摆手解释道:“这可不是让你们白送过来,更没有从诸位手中硬抢的意思。
与南诏之战,我只要失地与城池,其他一概归你们。
你们常走商道,该知晓虏获会有多丰厚。
单是夺回半个黎、嘉两州,诸位就不会亏本。
若是夺回嶲州,你们的获利将会翻倍,而戎州与姚州再被夺回,获利将不止三倍。
一旦打过西洱河,夺回安宁城,那获利将超过十倍。”
目光再次划过脸色变得难看的商贾,罗一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道:“这个时候不会太久,只需给我一二年的功夫便可。
不用远走,便能获利十倍,这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事。”
崔圆听了罗一的解释,眼角就开始狂跳。
原来话还能这么说,这比明抢可强的不知道多少倍。
这简直就是抢了人,还让人对他感恩戴德。
这个小子是把人的心性给摸透了。
看了一眼如丧考妣地商贾,崔圆在心中十分同情地叹了口气。
如何拒绝,真的是个难题。
一众商贾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说话还怎么给人设套,刚夸完能把南诏打得大败亏输。
这会儿若是说收不回那些失地,不但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没准还被扣个扰乱军心民心的罪名。
还有那些三倍十倍的获利,简直就是在鬼扯。
除非是安宁城的盐井全都归他们,可若是那么好拿回安宁城,哪里还会一败再败。
另外,这些商贾也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这位就是看重了他们的财帛。
如果真是这样,那吃相也太难看了。
罗一看到这些商贾不但脸色难看,还张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知道趁热打铁的时候到了。
“当然,这样获利虽然丰厚,但时间过久。毕竟战事上的事,谁都说不准。
为了不冷你们的一腔热血,之前说的依旧作数。
你们只管把生丝与绸缎卖与我,签的契书是公是私也由你们说了算。
若是还觉得不稳妥,三月后财帛若是没支度与诸位,香皂的方子会作为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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