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李尚客有气无力地继续道:“如果你有后续的谋划,现在就抓紧使出来。
等御史台那边反应过来,或是此事传扬出去,那麻烦就大了。”
听了李尚客的话,罗一眉头拧了拧。
这个说辞并不是危言耸听,这种手段也不算是最脏最黑的。
想要摘东亭这个大桃子的,绝对不在少数。
五姓七望或许也会宁可牺牲掉王录事的性命,来将他拉下马。
应对这个局面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这类人不敢轻举妄动。
而如何做到这一点,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掌控舆论的导向。
事情闹得人尽皆的同时,将舆论的风口直指这部分人。
想到这,罗一将两人拉到了路旁,压低声音对安庆绪道:“大夫人那里有不少门客,你现在就去让他们把消息散出去。
除去事情的前因后果,把各种猜测也全都散出去。
像是被打的那两人是王鉷的拥趸,故意刁难是为了给杨国忠难看的这种,随意去编。
另外,老李说得那种状况,一定要传出去,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让长安城的百姓都认为,谁跳出来,谁蹭的欢,谁就会受益,谁就是幕后的黑手。”
听了罗一的安排,李尚客眼中的目光接连闪烁了几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事情一旦传开,别有用心之人绝对会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我现在就回家,让下边的仆人婢女,也去散布消息。”
“你先别回家。”罗一拉住了转身就要走的李尚客,“你先回崇仁坊,去安排唐铎把消息散给那些读书人。”
李尚客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咧嘴笑道:“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些读书人才是最擅长做这个的。
此事算是无忧了,就算被治罪,也会是个不疼不痒的小罚。”
说罢,李尚客扭头就走,不过走了几步又转身快速走了回来,疑惑道:“我回崇仁坊,你去干什么。你对长安可是哪哪都不认识。”
罗一从佩囊里拿出一份契书递给李尚客,“还能去哪,当然是把上边的嘴给堵上。”
李尚客接过契书扫了一眼,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跳动了几下,“你这怕是昨日就思虑好了吧。二十万贯,你是真舍得下本钱。”
罗一摇摇头,“二十万贯不算多,更何况还是赊欠。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连杨国忠都在这事上缄口不言的话,其他人绝对会熄了那些小心思。”
李尚客将契书放回罗一的佩囊,喟然长叹道:“我发现朝堂比军中更适合你,而且你那兄长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你行事手段比口蜜腹剑的那位还让人防不胜防,瞎了眼的才要去招惹你。”
安庆绪眼中带着兴奋的目光附和道:“全,长安的人,哪个对他,不是敬仰,万分。
消息,散出去,绝对,都会,站在他这边。”
“行了,这个时候你俩就别捧着说了。赶紧把消息散出去才是正经。”
催促了两人一句,罗一一扭身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靠了过去。
等着杨国忠从兴庆宫回来的同时,琢磨着待会儿如何说,能打消这货的不满。
毕竟这货心眼小,又十分跋扈,措辞不当容易引出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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