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扫左右,已经有人陆续从其他廨舍里跑出来。
罗一轻轻拍了拍王录事的脸颊,继续喝问道:“大点声,我听不清你说得是什么。
到底错在哪,又为何要如此刁难于我!”
被罗一的手碰触在脸上,王录事吓得瞬间就呜咽了起来。
听到喝问后,不敢犹豫,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大声回道:“我不该,不该为家中族弟,起了刁难使君的歪心思。
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使君放过小人。”
见目的已经达到,罗一眼眸中的冷光一闪,抬肘便砸向了王录事的嘴巴,“就因为你族中那个擅自离守的腌臜货,你就如此刁难?
知道不知道,你这不是在刁难我,而是在否认东亭所有军民浴血奋战的战果。
更是在否定辽东与河北两地边军舍生忘死与蕃贼厮杀获取的赞誉与军功!”
长久马不停蹄的奔波与搏杀,罗一早就身心疲惫。
接连不断出现的各种状况,更让他既无奈又憋屈。
将大帽子给扣过去之后,罗一再无顾忌。
不理会王录事的惨嚎,继续一肘接一肘的砸了下去。
尽情发泄着长久以来积累的委屈与愤怒。
“嘭!”
“仗着手中有些权势,随意刁难于人,不配为唐人,更不配为察院的录事!”
“嘭!”
“由你这种卑鄙小人核查军功,是对边军的侮辱!”
“嘭!”
“连还手都不敢,毫无血性,你愧为男儿,更愧为唐人!”
“嘭!”
“身为五姓七望之一的王家人,不自检过失而公报私仇,你愧对你的家族,更愧对那些大唐对你们崇尚的仁人志士。”
“嘭!”
“坐在如此重要之位,却行小人行径,你愧对杨大夫的殷殷教导,更愧对圣人的信任。”
“嘭!”
“我以一介病郎君之躯,殚精竭虑地护境安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是你能羞辱的。”
……
从各廨舍里出来的一众官吏,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居然敢在御史台的院落里殴打负责监察百官的同僚。
起初个个义愤填膺,但是当看到动手的是罗一后,都是一阵头大。
听到王录事喊出的那些话,更是让这些官吏心中暗暗叫苦。
可以断定王录事这次肯定是白挨揍了,打死都不能说的话,居然就这么喊了出来。
可这毕竟是在御史台,总不能眼看着同僚被活活打死。
官阶稍微高些的,还是咬咬牙率先冲上去拉住了罗一。
“罗使君息怒,受到委屈只管与吾等说,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罗使君,莫要冲动,这里可是御史台,把人打死了,可要担大罪的。”
……
听了御史台一众官吏的劝告,罗一擦了擦胳膊肘上的血迹,冷哼一声道:“某下手自有分寸,可要不了人的性命。
至于为何要动手打他,你们也都听个七七八八。
某就等着你们给个交待,若是处理的让某不合心意。”
目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录事,罗一故意寒声道:“那某就自己接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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