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人无不扼腕叹息。
“上边?哪个上边你敢说清楚吗?”狠狠地剜了一眼罗一,李尚客略恼怒道:“你是被洛阳那些主动过来结交的家伙们给捧得找不到北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罗一揉了揉鼻头,十分郁闷道:“明明是按你的意思,我是捧着那帮达官显贵说的好吗。”
“我是让你唾面自干,没让你捧着人家说。说得越多,越容易留下把柄。”
发觉有些跑题,李尚客抬腿轻踹了一脚罗一,“别看你现在是使君,该揍你的时候一样揍你。
到了长安你再敢胡乱编排,直接用棒子抽你。”
再次瞪了一眼罗一,李尚客气哼哼地继续道:“就说我不跟着一起回来能行?
让你们几个小的单独入了长安,恐怕没几天就得掉了脑袋。”
罗一知道好赖,没和李尚客犟嘴,望了望前边紧挨着黄河的潼关,琢磨了一下道:“你好歹是皇亲国戚,两京大道的舆图能不能搞来一份。”
李尚客抬手先是捂住了脸,随后用力揉搓了几下皱巴成一团的脸颊,十分无奈道:“我发现只有辽东那地能养你。
自打出了辽东你就开始失心疯,你一个辽东的边将要这里的舆图,你说说你想干什么。
若不是我了解你,都要把你当成起了心思的贼人。”
坐船过了魏州,罗一便有意观察起了沿途的地势与地貌,琢磨着制定洪秀大逃亡的路线。
其实魏州以北还有几州不归河北三镇管辖,但离着实在太近。
安胖子一个冲锋这几州就直接gaover了,接回洪秀的路线肯定是不能选这几处。
而且过了魏州后,地势不再那么平坦,尤其是到了虎牢关。
北侧的黄河与南侧的群山是挡住南下的天然屏障。
如果想办法将叛军拖延在虎牢关以北,那就可以让洪秀从长安到洛阳,再由洛阳直奔登州,从海路回到辽东。
但是这个可能性并不算大,虎牢关地形固然险要,但还没达到潼关这种地步。
南侧的群山有很大一部分是丘陵,难走是难走了些,但不是没有可能穿到虎牢关的背后。
而且中原地带根本就没多少兵,现征调的都是些民夫。
打起来以后的结果,很大概率是被叛军一波给莽过去。
亲自走了一趟洛阳到潼关的这段路程,见识到了这条路的险峻,罗一准备做个备选方案。
尽量想办法拖延叛军的同时,利用节度使可以直接与李隆基沟通的便利,尽量劝一劝。
尽最大的可能不让李隆基脑子一热,直接派兵从潼关莽出去。
只要潼关不丢,关中就没有危险,这样就波及不到洪秀,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但这样命悬一线实在是让人提心吊胆,最好是让洛阳与潼关之间的各处关隘全都万无一失。
而如何做到这一点,自然是亲自率军驻守。这就需要提前将这一带的地形全都摸透。
很显然罗一没有这个时间,只能搞一份舆图先来仔细揣摩揣摩。
不过之所以是备选方案,是因为亲自率军过来的难度一点不比单挑叛军小到哪去。
首先肯定是要渡海到登州,再由登州一路南下与叛军进行赛跑。
跑不跑得过不说,不直接去阻击叛军而是往重要的关隘钻,不太好和李隆基解释。
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罗一都不打算放弃,况且多个方案多做些准备总归是有好处的。
见李尚客反应这么大,罗一砸吧砸吧嘴,看来不说道说道,是够呛能弄到地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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