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陷于漆黑之中,冲阵的速度不敢太快,加上又是仰功。
契丹人的试探,并没有给西侧坡地的边军带来任何伤亡,反而还丢下几十具尸首。
对此王玄志却并未感到任何欣喜,因为远处契丹人升起了篝火,而篝火的数量又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未被伏击的契丹人,最少超过了一万之数。
进入山脚小路的契丹人,尽管损失惨重。但因为战线拉得过长,边军人手不足只把退路给死死的封住。
最先进入山间契丹人,冒死向北逃窜,还是跑出去了一些。
这些人一旦绕过山头折返回去,山外的契丹人兵力恐怕就达到一万五千左右。
是边军兵力的二倍,而契丹人升起篝火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边军即便占有地利,天亮时面临的也是一场恶仗。
转身看了看眼中还因设伏成功而满是兴奋之色的麾下,王玄志轻叹了一声,传令道:“让各团不要再管山路上的契丹人,开始轮流生火造饭,抓紧歇息。
待天明…”
说到这,王玄志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传令兵下去传令。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各团的团头不会猜不到,多叮嘱一句没什么意义。
反而会让下边的军卒紧张,不如让团头们自己琢磨着怎么与下边的人去说。
立于东侧坡地上的李尚客,心情与王玄志一样沉重。
看到升起的篝火,就知晓契丹人存了什么心思。
接下来的对战,恐怕会惨烈无比,甚至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因为设伏的边军成分太复杂,是由保定军、东亭的左右两团,淮南新兵,以及各城民团组成。
首先王玄志无法做到如臂使指,其次此种情况下新兵又必须上阵,而这些新兵又占了兵力的三成。
新兵一旦绷不住,就会引发全军溃败,而一旦溃败,没人能跑的过契丹人。
想到这,李尚客晃了晃头,将这种悲观地情绪尽量先抛在一边。
想这些只会在战阵上让他死得更快,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更好应对接下来的战局。
环视了一周,李尚客发现对面的边军已经不再射下箭雨,将目光盯着了让契丹人死伤狼藉地山脚小路上。
沉吟了一阵,李尚客猛得一转身,对高适招手道:“让新兵一团一团的下去补刀。
补刀后,别管是铁甲还是皮甲,都从契丹人身上扒下来。
还有那些契丹人丢下无损的那些短弓与箭矢。
告诉小子们动静千万别弄得太大,尽量离山口远着。
完后就不要回这边了,直接到对面的坡地,听王军使的指挥。”
高适对这个命令没有任何犹豫,虽然这样有些冒险,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让淮南新兵下去补刀,怎么也能增加些胆气。
另外不管是什么甲,穿上一层总比没有强,保住性命地几率要更大一些。
而且从这个命令也可以推断出,待会儿的大战绝对会惨烈无比。
人对时间过得快慢取决于这个人的心境如何。
当快乐时,总会觉得时光如白驹过隙,过得太快。
当沮丧焦急时,则是觉得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而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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