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挽听着嬷嬷的主意,眼底也划过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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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将军府
赵虞怜从花灯市集回来后,便一直对裴隶态度冷淡。
裴隶也自知做错了事,但那毕竟是他的表妹,他又怎能看她当众出糗。
“夫人,我命人做了你爱的百合羹。”
裴隶从院中的小厨房端来一碗还热腾的百合羹,放到卧房的矮桌上。
如今虽住在将军府,但自从他娶了赵虞怜,与家中父母的关系便急剧下滑。
他本想在京中另购宅院,却被裴老将军拦下。
因着裴隶与江宴之的关系,二老也不想把太过僵硬的分家弄上台面,如今仅是分了厨房。
赵虞怜在陪幼儿玩,并未回答他。
裴隶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轻搂过赵虞怜的肩膀。
“夫人,你知道的,我与母亲关系本就不好。若这次魏汝烟的事,再传到她耳中,她对你的印象也只会越来越差。母亲年纪大了,我不想她再为我们的事犯愁。”
赵虞怜拿着玩偶的手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突然觉得很累,他诚真炙热能顾及所有外人的感受,却唯独没有她。
或许当初的少年郎早就忘记,初识的她心如止水,不曾期待过名分,甚至是爱意。
她自幼经历家破人亡,后又沦为瘦马作为笼络人心的棋子。对于正妻或是妾室,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
只愿有个屋檐,能容她安静走完本就狼狈的此生。
他们间一直是他强势要抬她上正妻之位。不给任何人准备的时间,包括她,也包括将军府二老。
因为他的不成熟,最终闹得个人尽皆知,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众人就着她扬州瘦马的身份一直在辱骂。
但她不会去怪他,因为大婚当日,看着醉眼朦胧的裴隶,爱意诚挚地掀开她的盖头。她有过庆幸,或许此生,也没有那么艰难。
她做好了与他一同面对所有的准备。
但成婚多年,并未看到任何的改变。每年冬季她都有亲自为二老缝制过冬的衣物,但却从未送到过将军府,裴隶认为那是对二老的打扰。
没有裴隶从中周旋,他们与二老的关系愈来愈差,不曾缓和。裴隶一直认为时间可以消除一切隔阂。
这怎么可能呢?
赵虞怜点点头,淡声回道,“我知道。”
裴隶见赵虞怜应了她,以为是她气消了,赶紧把百合羹拿到她面前。
“要不要吃一些?”
赵虞怜看着他手中的百合羹,抿了抿唇,神色不明地对裴隶说道。
“裴隶,其实我不爱百合羹,只是你当初只会做这个。”
刚成婚那会儿,裴隶怕她在军营中过得辛苦。
总爱去城里给她买食材,做羹汤,亲自给她下厨。
但将军府大公子又怎会精通厨艺,见劝不住他,赵虞怜也只好说她只爱百合羹。
因为他只会这个。
听着赵虞怜的话,裴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幼儿的哭声惊醒了对望的两人,赵虞怜率先移开视线,把幼儿抱在怀中轻哄。
裴隶握着瓷碗的骨掌攥紧,他也不知为何他们会变成如今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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