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药理医术的温择自是知道江宴之这句话的分量。
眼色一凛,未曾想南疆的毒竟然能破坏体中凝血。
就算是不懂医术的长孙慕听了,也是神情严肃。
如今战场之上但凡受伤的将士,除了倚赖止血粉,也就剩下自身血液的凝合能力,若血液无法自凝,只需一道不大的伤口。就会让人血流不止,濒临死亡。
更别说殊死搏斗之时,内力用尽受到反噬,从内部溢血,更是无可救药。
江宴之看着两人的神色,淡漠走到桌前,拿过一把匕首,轻轻往指尖处划。
伤口处瞬间溢出鲜血,汇集成流状,沿着骨节分明的食指,流淌至底部的茶杯中。
半刻过去,依旧未见血液自凝的情况。
温若初有些心疼地走过去,拿起江宴之的手,细细给他撒上止血粉,堵着伤口。
大量的止血粉覆盖上,伤口才勉强不再溢血。
温择端起那茶杯,左手套上特制的皮制手套,轻轻沾染了些血迹。
一脸凝重地看着沾染在指尖的血液,如水般流淌至掌心。
温择看了一眼江宴之,拿着装了不少血液的茶杯出了门,“给我时间。”
长孙慕亦跟随他身后。
寂静地房中又只剩下温若初和江宴之两人。
温若初动作生涩地给江宴之包扎着伤口,一圈又一圈,直至布条把他修长的食指裹成球,才肯停下动作。
她一直低着头,江宴之并未看清她的神色。
“初儿?”
江宴之有些担忧地问道。
久久温若初并未回应,当下巴被江宴之扣住,才被迫抬起头看向他。
这次她并没有哭,或许是近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曾经娇弱的小公主,早就在悄悄地成长着。
只是眼底藏着几分自责。
是她动用了阵法的力量,却没有自保能力,如今才让南疆盯上。
看着她如此神情,江宴之心中抽疼,把人轻搂入怀。
“怪我。”
其实有时候他多希望温若初能缓钝些,不要这么灵敏,事事都想得如此透彻。他不想让她纯白的世界留下污迹,若可以,他只想她永远无忧。
但他也明白她内心渴望成长,这就是她所要走的必经之路。
江宴之深深叹了口气。
南疆皇宫
赵风带领几名域堂高阶杀手,潜进了南疆王寝宫。
江宴之前几日已经重新给他们修改了指令,南疆王要活抓,就地逼供。
寝宫异常昏暗,几人凭着南疆王微弱的气息声,往榻中寻去。
众人眼中皆是一阵凛冽,这南疆王的气息怎如将死之人般薄弱。
确认四周再无他人,赵风抬起剑柄,掀开床帘,南疆王酱紫色的脸清晰呈现在众人眼前。
赵风赶紧上前撬开他喉咙,试图给他通气,但喉咙中空无一物。
南疆王死死抓着赵风的手,瞠目欲裂,眼中尽是求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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