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被窝中钻出个小脑袋,一头秀发被闹腾得毛毛躁躁。
潋滟的桃花眸却神采奕奕地望着她,似乎还想玩方才的游戏。
江宴之轻咳,伸手把人抱出来,“陪我用个膳。”
低沉的嗓音还未完全恢复,带着方才的暗哑。
温若初盯着他,口中的话还未问出口。
便听到江宴之冷冷地回了句,“不可以。”
江宴之看她那副样子,自是知道她想说什么。
被拒绝的温若初,小脾气悄悄升起。但想到方才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嘻嘻笑出声。
心底暗想,果然小人书还是太过于寡淡了。
聆玉一直把菜温着,在看到他们从房间出来后,就及时布了膳。
闻到饭菜的喷香,一直未进食的温若初,也有些饿了。
“我要喂”
温若初抬起红肿的小手递到江宴之眼前,誓要证明她自己吃不了饭。
江宴之长睫微颤,淡淡回了句,“嗯。”
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汤匙,舀过一碗汤,欲先让温若初垫垫久未进食的肚子。
岂料,那双泛着星光的眼睛,一直随着他的手掌在移动。
连递到嘴边的汤勺都未注意到。
江宴之忍无可忍。
低声轻斥道,“温若初。”
“唔?”
被江宴之点到名的温若初愣愣地看向他。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叫她名字。
“好好吃饭。”凤眸划过丝无可奈何。
他就知道,一时冲动会出事。
温若初点点头,最终还是听话地把这顿饭吃完。
萧家院内
萧崇暨脸上毫无血色,低垂着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他毫无战场上的锐利之气,鹰眸灰淡,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烛光下或明或暗,一贯直挺的脊骨微微弯曲,安静地坐着。
周身气息给人如一尊易碎的瓷器,脆弱又让人心疼。
肩胛骨处的剑伤早已包扎好,但雪白的纱布上还是浸染了层鲜红。
白芷看着他,眼底的心疼不似假装,有些犹豫心中的话该不该说出口。
“你想说什么?”
萧崇暨轻声问道。
见萧崇暨主动如此问她,白芷把心中想问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将军为何执意要求娶四公主?”
萧崇暨静默,并未回答。
过了许久,就当白芷以为萧崇暨不会回她的时候,他才轻声出口。
“你知道,当一个人已知自己逃不出深渊,自甘堕落没入黑暗的时候,又遇到光亮的感觉么?”
低沉的嗓音似在喃喃自语。
“那是从黑暗底坑开出的花儿,娇嫩又柔弱,它的根须无需过多的外界干预,自会扎入骨血,随血液蔓延。”
白芷,“可她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男子。”
萧崇暨抬起鹰眸望向她,眼中的偏执惊到了白芷,“我不放心任何人。”
黑暗中匍匐的人,沾上了一丝柔光,便再也戒不掉。
说罢萧崇暨披上外袍,朝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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