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波动。
似望不见底的深渊。
要把她一同坠入黑暗。
“夫君”
软糯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讨好。
温若初颤着小手,想要盖住那令人胆颤的凤眸。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江宴之止住了她。
“初儿,我说过。逃,是要受罚的。”
明明云淡风轻,却让众人都心底发凉,一股惧意席卷全身。
谢余白听着他们的对话,自认为是江宴之胁迫了温若初入的太子府,稳住心神,忍不住上前指责。
“殿下身为太子,怎能逼迫女子。”
闻言江宴之黑睫一掀,睨着他,如看蝼蚁般。
薄唇微启,“你算什么东西。”
谢余白心惊悬在了喉咙。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江宴之,方才江宴之俯身与蹲在地上的温若初对视,他没能看到江宴之的神情。
如今那双黝黑的凤眸向他瞥来,他才看清眼底的暴疟。
这真的是元启国霁月清风的太子殿下吗。
即使以往朝堂之上,因政策相违争吵地再过激烈,江宴之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如今他却在江宴之身上嗅到了血腥的气息。
江宴之未理会谢余白惊恐的神情。
丢下手中的油纸伞,伸过臂膀,把地上的温若初横抱起。
一言不发,朝马车走去。
车厢烧起了碳炉,暖烘烘地温度誓要把雪花融化。
江宴之将温若初轻放在软榻上,解开她身上满是落雪的披风,从一旁抽屉里抽来一块锦布,细细给温若初擦拭着落雪的湿发。
神色清淡,似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许是气氛太过压抑,温若初率先忍受不住。
微微转头,看向垂眸给她擦拭青丝的江宴之。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江宴之周身有着令人心疼的悲凉,跟当初在空竹寺看到的一般。
温若初不解,夫君怎么了?
被那宫女挑衅出来的难过,在见到江宴之的时候,其实已经消退了很多。
他可是挂在她闺房中十六年的人,从嘤嘤学语开始会说的第一个词便是夫君。
这样说起来的话,她比淑妃还要早认识夫君。
淑妃才是那个多余之人。
真是讨厌!
“夫君”
温若初伸开细白的双臂,作势要攀上江宴之的脖颈。
江宴之敛眸,避开了她。
红肿的桃花眼又开始泛起泪花,“抱”
江宴之见头发擦拭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锦布,语气寂淡,“我不是你夫君。”
温若初见状赶紧扑进江宴之怀里。
“夫君,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温若初又在江宴之怀中蹭了半天,发现江宴之还是无动于衷,不由弯下了嘴角。
怎么办,夫君好像生气了。
澄澈的眼珠转了转,忽然抬起一直攥着的手掌。
“夫君我受伤了”
娇软地声音好不委屈。
几道血痕清晰地划在细嫩的手掌中,因太久未上药,已经有了些红肿。
江宴之眼眸轻抬,“怎么弄的?”
闻言温若初弯了弯眼角。
她就知道,夫君看到她受伤了就会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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