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门外的赵风在房门开后,赶紧迎上来,递上披风。
深秋的夜,露水气极重,可把衣裳打湿。
江宴之接过披风,“裴隶可有说是何事?”
赵风摇了摇头,“未曾。”
裴隶是将军府的大公子,子随父业,如今领兵镇守在元启和天凰的边界。
也算是江宴之为数不多的近交之人。
前厅等待的裴隶,看到那熟悉的薄凉凤眸,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对来人抱拳行礼,“殿下。”
江宴之颔首,走向主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沏了一杯热茶。
“今日来是何事?”
“萧家军营暗探来消息,近两月不断有大量新制兵器运送至军营,不太正常。”
裴隶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担忧。
“天凰的萧家军?”
“正是。”
江宴之神色未变,语气淡漠,“有探到兵器是哪方运来的吗?”
“不曾,据说是凭空出现。”
这也正是裴隶最为头疼的地方。
天凰如今的军力分为三大部分,人数最多的萧家军和破风军,各自据守东南两个方位。
剩下一个是负责皇城中最后一道防线的金吾卫。
萧家是天凰二皇子的母家,而破风军则是长孙皇后嫡出的三皇子外家,皇城中的金吾卫则直属帝王掌管。
天凰国并未立太子,现呼声最大的除了嫡出的三皇子温择还有二皇子温明掇。
屯兵器除了征战,就剩下谋反了。
就是不知此次萧家军的举动,是私下行为还是收到天凰国君武帝的指示。
江宴之轻抿几口清茶,才悠悠地说到,“把消息传给破风军。”
裴隶立马反应过来,“你是想”
“嗯。”
“果然论起奸诈还得是你。”
如今破风军没有屯兵器的动作,就说明此次行动破风军并不参与。
现在把消息传过去,若是萧家屯兵器是私下所为,预图叛乱他们是逃不掉了;若是此事是武帝指示,这种只给萧家增设物资的行为,也可混乱两军表面的和睦。
不论是哪一种,对元启都极为有利。
“我走了。”解了燃眉之急的裴隶,也不带任何客套,转身就要出了前厅。
主位上的江宴之也不说什么,似是习惯了如此。
正当裴隶一脚跨出门槛时,神秘兮兮地转过头,压低嗓音,“听说,你从民间带了个女子回府?”
江宴之饮茶的手顿了顿,随后漫不经心地回到,“裴大公子这是最近不忙?”
裴隶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这不是关心我们太子殿下的情感问题嘛。”
江宴之没有理会他。
裴隶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
“我怎么听说那姑娘叫你夫君?”
“我们从幼时起,一条裤子长大,你这孤身二十三年,哪来的约定婚事。那姑娘怕不是你骗来的吧?”
“”
“你可以走了。”
一听这话,江宴之清淡的脸色沉了下来,对着裴隶下了逐客令。
也不顾裴隶的吵闹,转身出了前厅。
萧瑟的秋风夹杂着冷意,毫不留情地从江宴之身上拂过,只留下一层的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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