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的公子哥们,爱马匹、爱兵器、爱这天上飞的猛禽,只可惜海东青活动在湖州一带,殷都极其难觅。
况且要驯服这东西,可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场中所有的视线都被手臂上落着海东青的男子吸引了视线,就连一直稳得像是屁股粘在了坐垫上,眼睛失明一样,什么都不入眼的摄政王,也忍不住朝着场中看过来。
只不过摄政王的视线,只是稍稍在毛色极佳的海东青身上顿了一下,便越过了场中人,直直看向了甘琼英。
他眸光冷厉,目如鹰隼,任何被他锁住的人,都会不自觉发冷——以上摘自原文。
甘琼英没觉得冷,只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只鹰。
肩上驮鹰的男子,在场中站定之后,对着惠安大长公主躬身深深施礼。
他肩上的海东青因为他弯腰的动作清啸一声,扑闪了一下翅膀,简直也像是在对着惠安大长公主见礼。
甘琼英笑眯眯起身说:“姨母你看,这海东青已经被此人驯化,你瞧它翼展多长!作为送信使,不仅能够携带一些比信件稍沉重之物,往返钦州,只需三日!”
众人纷纷觉得端容送了惠安大长公主一只海东青,虽然新鲜,却实在是无用。
这等猛禽,虽是狩猎和行兵将领探测敌情的绝佳之物,但却不能拘于后宅。
将猛禽困于后宅,供给一位老妇人赏玩,虽说手笔很大,却也实在荒唐,确实符合端容公主一向的随心所欲。
本来一些世家子还在惋惜,但是听到甘琼英一说起钦州,登时俱是心中一凛。
这钦州地处沿海,常年水匪猖獗,而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小女儿,正是远嫁到了钦州,嫁给的便是那位常年镇守钦州的海陆都督。
惠安大长公主老来得女,疼爱得像是眼珠子似的,那个海陆都督虽然是个良人,却也是个行兵打仗枕戈待旦的糙汉子,惠安大长公主最操心的,就是这个小女儿的身体和安危。
但是古代的车马慢,惠安大长公主年过半百,根本不可能舟车劳顿去看望女儿,成家的女儿也有了自己孩子,作为一家主母,也不好时常回来。
这一次的寿宴,就因为海寇猖獗,钦州戒严,早早定好要来的小女儿,也没能回来。
就算是信鸽,来往钦州也要一月左右才能折返,而钦州战乱频多,信鸽作为普遍的通信工具,为防止军情泄露,常常会射杀。
因此惠安大长公主,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等待小女儿的回信。
她后院养了一批又一批的鸽子,可每每送去的信,却总是石沉大海。
甘琼英一说这海东青能送信,三日便可折返钦州,惠安大长公主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
甘琼英还在说:“我将这海东青和这个善于驯鹰的侍从一起送给姨母,姨母日后便随时能够同喜吉妹妹传信啦。”
“也可以让这侍从索性就去喜吉那里,他是我府中是侍卫,身手也不错的。跟着喜吉的夫君,到时候自钦州放出的信鹰,到皇城这边,总是无人射杀的。”
这个侍卫确实是甘琼英精挑细选的,是她影卫之中的一个,名为震四,正好借此机会,名正言顺放在惠安大长公主身边。
而“喜吉”正是惠安大长公主小女儿的乳名。
惠安大长公主“哎”了一声,眼泪唰地落了下来,看着端容笑了一下,瞬间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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