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眉上前一步,正要让人把人拉走,那个自称琉璃的婢女抬起头来,一张脸肿胀青紫,两腮看上去胀得只剩下一层一戳就破的皮。
甘琼英看得直替她疼,这满月是吃什么长大的,手劲儿这么大?
“奴婢罪该万死,但是奴婢身为奴婢,自然应该为主子肝脑涂地。”琉璃的脸蛋都肿成这样了,看不出人形了,竟然嘴皮子还挺利索,一点没耽误告状。
“奴婢实在是看不过自家主子,被端容公主欺负至此!却因为端容公主跋扈嚣张,而几度求告无门!”
“奴婢听闻惠安大长公主德高望重,心有明镜,还请大长公主看在我家郡主离家远赴皇城,身边无亲眷庇护的孤苦份上,为郡主做主啊!”
这奴婢还挺会说的。
甘琼英坐在位子上,撑着手臂看着她,不得不说原剧情端容栽在这个琉璃身上,是有点原因的。
怪不得之前温雪玲低头服软,也要保这小丫头一命。
甘琼英好整以暇,继续听她满口胡沁。
惠安大长公主的面色却沉下来了,一个婢女就敢闹她的寿宴,皇族的威仪何在?
惠安大长公主虽然为人祥和慈悲,却到底是个封建社会皇权侵淫出来的大家长,岂容一介婢女冒犯?
且她才原谅了端容,此刻的端容就是真把天给捅了个窟窿,难道凭她一把混迹在权势之中多年的老骨头,还堵不上吗?
但是她被架在那里,这么多人看着,不可能不听这婢女的说辞,就打杀了她。
于是惠安大长公主沉着脸,冷冷看了一眼站在婢女身边装可怜的温雪玲,问:“你即是为你的主子伸冤诉苦,本宫便感念你一片忠仆之心,容你细细道来。”
“谢大长公主!”
琉璃说:“今晨郡主府内的车驾,带着寿礼在官道之上偶遇了端容公主的车驾,车子原本行驶得好好的,谁料……”
琉璃把早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
字字句句不提端容蓄意暗害,却字字句句都是端容蓄意暗害。
等到事情大致说完,琉璃又再度扣头,对着惠安大长公主道:“端容公主欲要打杀奴婢,不容奴婢辩解,便令其身边婢女,将奴婢扇得晕头转向,还说要将奴婢杖毙勒死。”
“亏得郡主心善心慈,不忍奴婢死得不明不白,对着端容公主服软求饶,奴婢这才能苟活。”
琉璃说到这里,席间已经是议论纷纷。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甘琼英听清,都是在说她的。
而且根据她以往跋扈过往,狠辣手段,这些人都默认这是真的,信了琉璃小婢女的话。
琉璃竟然还懂留白,停顿片刻,等众人议论起来,这才再次向惠安大长公主叩头请罪,声声哀痛其主可怜,漂亮话都说齐了。
她脸上的伤,就是铁证啊。
甘琼英都能想象到,这要是真的端容,那说不定没等听完,就已经被气得发飙了。
让人当场打杀了这小婢女是轻的,说不定一冲动,还会自己上手。
更加坐实暴虐恣睢的性子,然后把大长公主的寿宴彻底毁了,惹了大长公主厌弃。
这么一看,剧情还真他妈的合理。
不过只可惜,此刻坐在宴席之上的端容,已非昔日的端容。
她是钮祜禄端容。
甘琼英听了这一出针对她的精彩诬陷,表情没有丝毫的愤怒。
惠安大长公主看向了甘琼英,甘琼英挠了挠头,神色有些尴尬道:“姨母,来时我们确实在路上碰见了。”
甘琼英的话音一落,宴席中的议论声顿时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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