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甘琼英却很快退开了。
她摸了摸两个人蹭在一起的鼻子,笑着说:“夫君大才,掌管天下商会,管家还不是手到擒来?没什么不妥的,如今你我夫妻琴瑟和鸣,我以后就仰仗夫君过好日子了。”
这可是真心到再不能真心的话。
她就是要把一切都跟骊骅绑在一起,反正她公主府亏空成这副样子,她有什么好怕?
她一个穷逼,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这样才能蹭到财神爷露出指缝的金山银山。
她好慢慢布置筹谋,待日后剧情崩乱山河破碎之时,她好给她和皇帝,用金玉铺出一条求生路来。
骊骅闻言没动,他保持着那个偏头的角度,慢慢地回身。
他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有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从心底的缝隙慢慢钻出来,很快化为一缕烟尘,消失不见。
骊骅坐在那里顿了顿,说道:“既然公主信任,那我可以接管府上的事物,只不过需要从商会那边调度过来几个人,要先盘点公主府的库房、商铺,包括派人去各地查看庄子的实际状况……”
甘琼英自然无一不应,一叠声的“好好好。”
“都听夫君的。”
骊骅犹豫了一下,又试探道:“公主府内的人情往来,我也需要一份详尽的名单。”
这便是要彻底摸清公主的势力网,这是骊骅同甘琼英成婚的初衷。
是他的亲生父亲,以他身边跟着的侍从的性命相要挟,要他必须做的事情。
就是要借端容公主的势,为他的弟弟提供各种便利。
既不能真的让他弟弟同端容公主有所牵扯,免得惹了一身腥,也要借她的势搅弄政局,那便只能牺牲一个人同她纠缠。
骊骅就是那个牺牲品。
可笑的是他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牺牲品。
只是骊骅从前无论如何打探都因公主身边守卫森严无法成事,却没料到峰回路转,她转头就将一切都摊开在他的面前。
如此的毫无防备,如此的猝不及防。
甘琼英闻言道:“这也不难,我让满月整理出名单和一应往来的次数礼单。”
甘琼英还故意神神秘秘道:“不瞒你说,我这些年手上紧,受了不少各地贿赂,这种事还是低调一点,咳,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准要骂我的。”
甘琼英一副将胸膛之中的心都掏出来给骊骅看的架势。
骊骅惊悸之余,心中也腾起了难言的滋味。
她竟是连这种事情也告诉他了……
一时的见色起意,真的能令人如此掏心掏肺吗?
骊骅拿过账本,慢慢翻看着,尽力压抑他心中跌宕的不平和不安。
而甘琼英明知道他和钟离正真关系匪浅,却依旧把一切交给他,并非是多么信任他。
甚至都不是在试探他,看他会不会和钟离正真勾连。
而是她未来要走的路,和这些势力网,和钟离正真在剧情之中注定要成就的大业,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她的人叛她不叛她,她的势力被谁利用,全都无所谓。
没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局面了,如果骊骅真的将一切都透露给钟离正真,钟离正真彻底搅乱眼前的局势,那正好方便甘琼英趁乱行事。
总之甘琼英成功把一手的烂摊子甩了出去。
整个人神清气爽。
“既然是夫君管家,那惠安大长公主的寿宴,夫君觉得送点什么东西合适?”
甘琼英打蛇随棍上,骊骅账本都没有看完,她就开始朝他要东西了,因为她的库房里,根本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她要想自己送,就要拿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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