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得坐立不安的,我他妈除了你还把哪个女的这么放心上过?”沈斯京说,“你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老子多喜欢你!你个白眼狼大脑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宋茉死死瞪着他,眼眶酸胀,胸脯频起伏,呼吸急促,视线却缓缓下移。
目光,轻轻地,落在男人的衣领上。
有一根动物的毛,极其细微的白丝,隐没在男人t恤黑色的布料里,
哈士奇。裴今宜养的狗。
她轻轻嗅,闻到了他身上,裴今宜的香水味。
几乎是一瞬间,针刺般的痛意从脊背弥散上来。
心头情绪翻滚,宋茉脸色瞬冷,心口频繁起伏,抬起头,忽然往男人脸上劈了一掌,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犹豫。
啪——
脸骤然往旁一偏,沈斯京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扇懵了,他浓睫停滞又扇了扇,慢慢将脸撇回来,滚了滚喉结,死力磨后槽牙,盯着她,英俊面庞绷得如刀刻石雕般,不可置信、愤怒、克制,和一丁点儿委屈。
刚有点缓和的气氛一瞬间再次剑拔弩张。
“嘴上说得这么好听,还除了我心里容不下别人,张口就来的东西就往我身上浇。”两人通红着眼对视,她面无表情,“多少前女友听过的二手话就别放我身上了,言行不一我听了都嫌晦气。”
沈斯京被气笑了。
“我跟前女友爱憎分明,分了就分了不拖泥带水,老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是你跟我暧昧完转头又跑去跟别的男人摇尾巴。”他厉声说,冷硬的眼凶狠得吓人,插着腰,“你他娘的你要不是把你妈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要不就是你心眼蔫坏想报复我把我当备胎!”
说到妈的时候,沈斯京神色就猛然停滞了,顿了顿,刚想说些什么来找补。
没料宋茉突然爆发了。
“对,没错!我就是把你当备胎!”她全身炸毛,眼眶红红的,“我就是要报复你以前对我这么坏,我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人。沈斯京,你曾经说我妈下贱,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我骨子里也他妈一样贱!”
她第一次说脏话,说得毫不犹豫,说得两人心里都特别难受。
沈斯京要气疯了,脸色发青,听到她说自己下贱更是一股血涌上喉咙,全身血液冻住,眼前狂冒金星,声音极力压抑着焦躁沉郁:“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跟华清越订婚?和他结婚后,然后呢,跟我搞婚外情?你就这么缺男人?”
宋茉牙齿将唇咬出血来,对他所有指控全数揽下:“对!!”
“那你愿望落空了,我他妈明天就找别的女人结婚,接吻生孩子幸福一辈子都她妈跟你没关系,还想跟老子搞婚外情让老子做小三,我是脑子抽风了才答应你,现在老子反悔了,你滚去梦里跟老子搞婚外情吧!”
沈斯京喉咙腥甜,眼睛蒙一层模糊湿润又特他妈憋屈愤怒的雾。
“你就高嫁华家做你的少妇奶奶,老子带着我老婆远走高飞,你他妈一辈子都别想再看到老子!”
“可以!!”宋茉流眼泪了,“你他妈以为我想见到你?”
沈斯京怒吼:“你再说句脏话试试!”
“我他妈就说!!”
沈斯京真的感觉有些缺氧,宋茉终于没有死守着那张清冷的小脸,眉眼被气得艳红,绝色风情,她抽抽鼻子,冷静说:“说这么多没用。婚已经订了,我也会真的想跟华清越过日子。你别在发疯了。我现在真的爱他。我爱华清越。”
我现在真的爱他。
我爱华清越。
爱华清越。
女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如魔音般袅绕在男人脑海里。
像一道闪电劈中大脑,所有极力压抑的嫉妒和醋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你他妈再说句爱他”沈斯京脑子嗡嗡响,眼眶通红,扔摔指间夹的烟,右手猛然扣住她后脑勺摁向自己,动作矫健凌厉,以极快的速度,唇完美精准地重重撞上了她的唇,宋茉眼都来不及眨。
柔软相贴的那一刻,双方猝不及防全身震颤,仿佛电流席卷而来,停顿一秒,他死死强势控着她,心潮澎湃,唇开始揉动,疯狂含吮她的软唇,两人鼻骨亲密相贴,炙热呼吸交融,凛冽烟草味燥刺。
宋茉睫毛颤得厉害,她哭了,眼睛潮湿,舌被他撩吸得发痛,湿润甜腻在俩人唇齿间疯狂缠绵,她心里恨透他,手往死里拼命锤他,打在他身上的每一记都很用力,他罔然不顾,全数受着,薄唇依然重重碾压她,只恍然原来接吻的滋味这么美好,头晕、腿软,又心如刀绞。
宋茉在疾风暴雨中忍不住啜泣,彼此的呼吸和体温混着,整个人被这疯狂的亲吻亲得头昏脑胀。
热烈,忘我地,两人像要把彼此拆吃入腹,饥渴搜刮对方所有的味道,是无可抵挡的强势,是呼吸不畅。分开点距离,黑暗中隐隐一条细银丝绵延拉在两人唇之间,沈斯京看得分明,喉结一滚,呼吸急促,再次猛地低头,紧封住她漂亮红肿的唇,啧啧作响,声音很大。
顶楼,模糊的霓虹灯,狂风暴雨,落地窗,激吻,心痛。
外面的雨仿佛浇在两人身上。
小红帽心里长久以来阴暗潮湿的蘑菇吸饱了水,在慢慢长成参天大菇,在说话,它在哭着说哥我好爱你,真的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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