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撒娇,献媚。
“窈妹妹的性子,和少时几乎未变分毫。”薛越感叹道。
此番回到上京城的他,终于又见到了少时那明媚娇憨的沈窈。
“那里。”
沈窈一瞬间有些沉默,遥想重生回来后的每一日,她克制着性子,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真希望陆陵川能信守承诺,放她自由。不过狗皇帝为什么是狗皇帝,当然是因为他背信弃义,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沈窈又蔫了,皱巴巴了一张小脸,依偎在沈枫身侧,又闷闷的,不言不语。
“吃了这么多,也不怕撑坏了。让明光陪你,去后花园走一圈。”
沈枫如何不了解女儿,知道她的担忧,宽慰道,“一切有为父在,窈儿切莫太担心。”
“陆陵川那个小儿,总跟在你父亲身边受教过几年。为父了解他,对于为人为君的守则,他还是会遵守几分。”
沈窈只得依言起身,往后花园行去。而薛越始终跟在她身后一丈开外。
她如何不明白父亲的心意。
少时,若没有陆陵川的死缠烂打和暗中算计,在父亲心里,薛越就是她此生的良配。
当然,若狗皇帝不遵守诺言,还要强行纳她入宫,父亲此举,大抵是为了让薛越心底能少些遗憾吧。
后花园中,处处花草葳蕤,暗香盈盈。山石旁,流水潺潺,旷景天然。
沈窈顿住脚步,而薛越也就停下来,依旧保持着和她不远不近的距离。
“明光哥哥,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沈窈向他郑重的行了一礼,缓缓说道。
“窈妹妹,请讲!”薛越也低头回礼。
“明光哥哥,你已经到了适婚年纪,二叔家的沈薇妹妹对你芳心暗许。论家世,人品,她都可堪与你做配。”
“不!”薛越断然拒绝道。
“我薛明光绝不能去耽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
“明光哥哥,我知你的心意。如今且不说宫中旨意未明,就算陛下放了我自由。”
“但我一个已嫁的妇人,绝不能耽搁你的前程!”
沈窈坚决的说。她深知陆陵川嫉妒起来有多可怕,君王一旦动了杀心,臣子又岂能安睡。
“大不了,我带你远遁天涯。只要有你在,一生必然自由快活!”
薛越同样坚决,他如何不知道沈窈的顾虑。
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难以说服对方的僵局中。
“姑娘,太傅大人让你去前厅。宫里的旨意下来了。”
小丫鬟桔红的声音传来,沈窈急不可待,就提裙向花厅跑去。
前厅初热闹极了。
禁军不断将各种箱笼抬入沈府。沈窈眼睛睁得和猫儿一样圆。
她看到了紫宸宫里的白玉珊瑚树,商代的青铜编钟。长信宫里那上百口放了黄金的红漆箱子。
还有傅玉簪的父亲,礼部尚书傅恒正手拿圣旨,和爹爹在交谈。
“陛下特许贵妃娘娘今日不用下跪接旨!”
听到傅恒的话,厅中所有人都呆了一瞬。
沈窈看着傅恒徐徐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一时间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反而有些局促。
到她可以不跪,身边的人却不能不跪。三呼万岁之后,傅恒清朗持正的声音传来,——
“贵妃沈窈,至入宫后,贤德孝顺,柔嘉敦方。侍奉君王,更著一片赤诚,未有任何离心。……”
“为报倾城意,还君自由身!朕愿为君送上和离书一份,愿沈窈此后余生,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狗皇帝,这就愿意放手了?
那她不就成为了史书上第一个没有被囚深宫,得享自由的贵妃?
本应该狂喜的沈窈,此时却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千难险阻,居然就这样一马平川?
“沈姑娘,陛下还有旨意,这个可需要你跪着接旨!”
傅恒善意的提醒道。
沈窈赶紧敛裙跪下,真心实意的口呼万岁。
陆陵川要是能想明白了,那往后余生,她与他,就各自安好吧。
“太傅沈枫之女,千秋绝色,容冠上京。性甚柔淑,兼有大才。特封为昭阳郡主。……”
傅恒的声音朗朗出来,沈窈愣住了。
郡主还可享有封地,食邑和府兵。看来陆陵川对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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