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窈一面搀扶沈枫,一面用蕴含了水气的大眼睛,疑惑的望向陆陵川。
这厮既然表现出想与她重修旧好的态度,不应该对她爹采取怀柔的手段吗?
“陛下,老臣只求陛下记得昔年求娶窈儿时候许下的誓言。”
沈枫反手把沈窈也拉来和他跪在一起。
“请陛下废黜贵妃,将她发还沈家。而老臣也向陛下告老。”
“老臣会将小女关在沈府,不会让她做出任何让皇室蒙羞的事。”
沈窈愣住了。
她记得上次火烧长信宫的夜里,爹爹提到过,陆陵川昔年私下对她爹许下的承诺,若厌弃她,就给她和离书。
昨儿狗皇帝还在装深情,今儿这是又怎么了?
“太傅,你和窈儿先起来。”陆陵川双目中蕴藉了复杂的情绪,沉沉的落在沈窈身上。
“陛下不放小女出宫,臣绝不起来。”
沈枫倔强的说道。
“太傅不必多言。她是朕的女人,断然没有出宫的道理!”
陆陵川面色决然,他趋前一步,强行把沈窈拉起来,“窈儿,朕派人送你回长信宫去。”
又对汪大福骂道,“还不快去搀扶太傅。”
“陛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湿淋淋的沈窈,被同样湿淋淋的陆陵川揽入怀里。
“窈儿,不管如何,朕都不准你离开。”陆陵川温声道。
又命人去取他的大氅给贵妃,叮嘱沈窈,“你先回去,泡泡热水,喝些姜汤。”
陆陵川高声下令,“汪大福,命人送贵妃回宫。”
沈窈挣扎,想要去看他爹。
沈枫作为帝师,向来傲骨铮铮,对帝王也向来直言进谏。
她从未见到爹爹在陆陵川面前,弯下脊背,低声下气。
而这事,却是与她相关。
陆陵川果断的用大氅裹住沈窈,打横抱起,直接塞进轿辇,
“送贵妃回长信宫,命夏怀悲派人守着,不准贵妃乱跑!”
“起轿!”
悠长的一声吆喝后。
抬辇的太监在雨中健步如飞。沈窈恨恨的踢一脚轿门。
想着陆陵川晚上要来,她想着到时候怎么也要把一切问个清楚明白。
回到长信宫内,擦干净头发上的水,换过衣衫,对沈窈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魁伟的一列禁军守在长信宫门口,人出不去,那任何消息就进不来。
伸长了脖子等着,好不容易捱到酉时已过,慢慢云收雨歇,一个青衣的小太监从廊庑下跑来。
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手里提着膳盒的大太监。
“娘娘,陛下让奴才来传话。他今晚要和各位大人论政,暂时不过来了。”
“大骗子!”狗皇帝!沈窈心里骂。
“陛下也让娘娘放心,沈太傅午时已回府了。”
小太监又高声说。
“哼!把这些膳食都提回去,还有,去问问陛下,他何时撤了守卫的禁军?”
沈窈傲气的说,一扭身,往内殿去了。
夜里凉风习习,沈窈抱着一小壶青梅酒坐在庭院里浅酌。
喝得微醺,春浓和夏荷几次来扶她,都被她格开了。
沈窈提着酒壶跌跌撞撞起身,撞倒在庭院里的石墩上。
“娘娘,你没事吧?”
一个眉眼清俊的禁军疾行几步,搀了她一把,温声问。
沈窈水润的眼眸一看,疑惑的喊了一声,“薛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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