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这里的异常终于引来了大家的瞩目。
太后喝停了戏班子,她也不怪白婉珠扫了兴,下令道,
“将淑妃扶到偏殿,命太医来看着。”
白婉珠贴身宫女伶丽与一个嬷嬷上前,把她带了下去。
过一会儿,太医院院正张松鹤匆匆而来复命。他神色紧张,附在皇帝耳边一阵耳语。
“狗奴才,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哀家说,婉珠儿究竟怎么了?”
太后怒道。
“说吧!”陆陵川眼神眈眈,仿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沈窈。
“这?”张松鹤迟疑片刻,还是嗫嚅着喉头回答。
“回陛下,太后娘娘,淑妃她疑是染上了麻风。”
“什么!”
太后手边的白玉酒盅“咣当”一声掉地。
霎时间,含元殿内一片慌乱,日常里矜贵持重的夫人小姐们就想四处奔逃。
“慌什么!天子在此,必得真龙庇佑!”
太后凤目单寒的一一睨过殿内所有人。
“张松鹤,你可有诊断错?淑妃好好的,才从万佛寺接回来,怎么就会染病?”
“太后娘娘,臣也只是初步判断。淑妃病情刚起,还需观察。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皇宫内必须熏艾清毒,尤其她这两日居住过的紫宸宫,那里四通八达,距离陛下也近,……”
一听到会波及皇帝,太后就慌了神,这侄女和儿子比起来,孰轻孰重,她自然衡量得分明。
陆陵川握住太后颤抖的手,以作安抚。
又果断下令道,“张松鹤,你还犹豫什么,速派人处理一切。若人手不够,就从禁军里抽调。”
含元殿里,丝竹停歇,美酒佳肴也变残了。
上京的贵人们,不仅一个个熏了通身的艾草味,还得“咕咚咕咚”喝下一碗苦臭的药汁才能离开。
与此同时,御花园中赴宴的大臣们也都没逃掉这般待遇。
沈窈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药,领着春浓与夏荷,行到殿门口,打算坐着轿辇回长信宫去。
今日太后寿宴到了这般地步,人心惶惶,也无法进行下去。
“贵妃娘娘,陛下让奴才请您去勤政殿问话。”
正要上轿,一个圆溜溜的脑袋跪在沈窈跟前,汪大福的声音骤然传入她耳边。
勤政殿历来是处理前朝大事的地方,陆陵川让她过去,不知道又安了什么心。
含元殿就在勤政殿背面,转过去不过半盏茶功夫。
饶是如此,沈窈还是上了轿。
和那狗皇帝周旋,太费心力,总会令她折寿。所以,她更要勤快着保养自己。
“这当头,陛下不是很忙吗?哪里有空找我家娘娘呀?”
春浓惴惴不安,往汪大福嘴里去套话。
汪大福挠挠头,他也答不出来。
只是默默瞧了一眼沈窈,这贵妃娘娘今儿真真儿是极美的。
陛下眼睛也没瞎,可他怎么把贵妃召去了和大臣们议政的地方了呢?
进了勤政殿,陆陵川背身负手而立,身姿轩昂。
而他四周站了八个 威风凛凛的高大禁军。
果然,如今和这厮的裂痕越来越深,她一来,他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沈窈心里恨恨的,望了望禁军手中举着的寒光凛凛的刀剑斧戟。
然后默默抚摸了下自己修长的颈子。
美人若没了脑袋,那得何等惨烈。
收回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沈窈敛裙一拜,向陆陵川问安。
只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哼和这狗皇帝呵斥她的声音。
“贵妃,你搅合了太后的圣寿,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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