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完全无视陆陵川的愁怨,悲恸,以及狂怒。
而徒留陆陵川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喃喃低语。
“窈儿,你的心,可真冷呀!”
他跌跌撞撞扑到紫檀木桌旁,抓过酒壶就往嘴里灌。
无声悲吟,伴着烈酒,他颓然的瘫坐在织锦地毯上,发出一声低语。
“这么多年,陵川哥哥到底是白疼爱你了。”
苦酒入喉,痛彻心扉。
平日里丰神俊朗的面容只余狼狈。
就算他贵为天下之主又如何?此时也只能看着此生挚爱的女人,就这样冷冰冰,头也不回的离开。
暗沉沉的窗外,风雨如晦,仿若蛰伏了无数的怪兽在黑暗中呜咽。
沈窈逃也似的回了偏殿。
路过中庭,合欢树上的花被风雨打落了一地,满地狼藉。
她命春浓把大家伙儿召集到一处,沈窈浅笑着道,“今儿本宫对不住各位。”
“陛下命我们即刻回长信宫。搬吧。现下就开始收拾。”
又对小喜子说,“把金创药给你师傅留着。”
众人也不敢多问,四下散开去收拾箱笼,包袱。
本来这几日也在拾掇,只需要将贵重细软和简单衣服随身携带。其他物件,可明日再搬。
忙活了一个时辰,沈窈运道却好,此时雨收云歇,正好方便了她搬走。
为躲避树上的雨点子,沈窈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卧雪,仰着头走到最前头。
春浓,夏荷,小喜子和大太监,手上挽着包袱,搬着箱子。
沈窈走得距兴宁宫门远了,小太监适才低低的聒噪还在她脑子里盘旋。
“陛下对她那么好,贵妃可真没心没肺呀。”
到了长信宫,值夜的宫人点燃了十几个灯笼,依次挑高,悬挂到长廊下。
春浓领着人把沈窈居住的内殿仔仔细细清理了一遍,点了熏香,又铺了被卧。
“贵妃娘娘,要不要四下看看?”
小喜子进来请示,沈窈无力的摆摆手。
今晚陆陵川给她的惊吓不小,她肚子又“咕咕”一直叫。虽然强撑着,待春浓一铺好床,她就脱鞋爬了上去。
春浓也在榻下铺了被子挨着她。
面对今晚骤变,春浓担心的问。
“你怎么就惹陛下不高兴了,连夜都要把你撵出兴宁宫?”
“没事儿。我走了才好呢!”
沈窈躺在绣被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离开兴宁宫,外人只看到她的仓惶。其实,她也是真高兴。
如今和狗皇帝闹成这样,那他也就不会惦记和她行床帏中那点事了。
不然再住下去,她非得喝上那苦臭寒凉的避子汤不可。
春浓叹道,“当年陛下还是太子之时,为了娶你,大雨天跪在沈家庭院里,吓得你爹也只能与他相对而跪。当初那么爱重你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就翻脸无情呢?”
“你才看穿他翻脸无情呀?”
沈窈抱怨道,她扯开衣领,两个赫然的红指印就印在细嫩的脖颈上。
春浓沉默了,满心庆幸沈窈昨日还能捡了一条命回来。
可逃过了今晚,明儿白天又能不能躲过呢?
春浓爬起来,来回在沈窈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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