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浑身淌着水,和汤里捞出的鸡没有半分分别。
“陛下,你没事吧?”沈窈心虚的问道。
她讪讪的,她推他下水,这狗皇帝怕不会砍了她的一双手吧。
楚威王砍过魏美人鼻子,楚王朱璨烹美人而食……,沈窈倒吸一口冷气,早知道,她自己跳湖里算了。
“贵妃,原来还会关心朕?”
他的声音阴沉,带着三分凉薄,七分失望。
汪大福战战兢兢,皇帝这样狼狈,又不让他喊人。偏偏这贵妃还梗着脖子,一脸倔强。
“贵妃,跟上来伺候!”陆陵川说完,就大步往得月楼上而去。
“娘娘,去呀!”汪大福催促道。
沈窈脚步踌躇片刻,只得跟了上去。
楼阁中央,半人高的木桶内热水雾气蒸腾,这是为帝王事后准备的。此时,陆陵川落水,就刚好派上用场。沈窈把各处的纱幔都放了下来。
陆陵川泡在热水里,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碧潭幽深,湖水彻骨。他常年习武,底子再好,全身也冷透了。
他闭着眼睛,冷冷的命令道,“贵妃,过来!”
过来干什么?也不言而喻。
以往陆陵川沐浴,沈窈会上赶着伺候他。给他捏肩膀,给他擦背,和他亲近,任他吃干抹净。
沈窈抓着帕子,半跪在浴池外给陆陵川擦背。
浴桶里的陆陵川肩膀宽阔,背脊挺直,隐隐还能看到他凉薄的下颌,嶙峋的喉结,……
这个男人拥有世上最尊贵的身份,矜持倨傲,足以睥睨天下,也有举世无双的漂亮皮囊,就算只是一个侧颜,或者只是一个背影,也会让人沉迷不已。
如果不是前世那么痛,沈窈想,她可能就会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吧。
她心有不甘,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
背上一时轻,一时重,陆陵川能明显感觉到身后女人心不在焉的敷衍。
在氤氲的热气中,陆陵川的俊脸结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他心里无趣,“罢了,伺候朕穿衣吧。”
“那陛下稍后,臣妾唤大福公公。”
沈窈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带着绷不住的喜悦。等汪大福上来,她就闪一边去。
猜到沈窈开溜的打算,陆陵川一肚皮邪火,他“倏”的迈出了浴桶,浑身水汽蒸腾,就站在沈窈面前。
他清冷促狭的声音,一字一句,回荡在明月楼中。
“朕今日只要爱妃伺候更衣!”
沈窈“呀”的捂住眼睛,俏脸通红,如熟透了的柿子。
这厮浑身上下连块遮羞的布都没有,简直无耻!
“爱妃?”
陆陵川催促道,他知道曾经的沈窈,何其大胆热忱,两个人共浴之时,什么荒唐事没做过。
沈窈不敢把满心嫌弃写在脸上,只好闭着眼睛,直直的对着陆陵川所在的位置,伸长手臂,皙白的指尖堪堪捏着一块棉布帕子。
陆陵川凝望沈窈片刻,忽略掉她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情,握住了这一截凝雪般的皓腕,就势向自己的胸膛一拉。
沈窈脚下一滑,跌入了一个湿漉漉,热烘烘的怀抱。她的耳垂被含了一下。
陆陵川嗓音低哑,带着玩味,促狭,掌控一切的倨傲。
“窈儿,朕看你还往哪里逃!”
他憋了太久,也没耐心再去哄这个矫情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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